本就该是秦风发言的时间,但是被人莫名抢断之后,耽误了半天。
换做一般人,只怕这个时候连说话的勇气都没了,又或者面红耳赤地和众人争辩,完全脱离了发言的初衷。
但是秦风神色泰然,好像完全没有被其他人的言论影响,嘴角还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似是嘲弄。
见秦风居然丝毫没被影响,最开始站出来的那名女弟子身子一滞,但很快又色厉内荏:“你弟弟都说了你的疯病可能根本没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说的话能信么?”
秦风则淡然地扫了她一眼:“无论是否可信,既然宗主要我发言,那我总不能闭口不言。
还是说,这位师姐是想要我违抗宗主的命令?”
那名女弟子神色一怔,当即俩眼一瞪:“我什么时候说过!”
“既然如此,宗主之命不得违抗,现在该我说话了吧?”
女弟子偷偷瞄了一眼上方的安经赋,见安经赋什么都没说,只能一咬牙,后退了一步。
见她不说话了,秦风这才淡然地开口:“我和祝星师兄是自己入的魔界,相信这一点在场的诸位应该都知道。”
“入魔界后,琉沁长老认为我二人擅自行动,让我二人单独入万魂窟寻找魔婴下落……”
他前面的说法和东宫雅等人基本没什么区别,没有刻意的指责,也没有任何引导,只是单纯地阐述一个事实。
从下了地下火山之后,当他提到了他和祝星偷听到了魔兵的谈话,得知了魔婴的位置以及妖后璃织即将到来的消息时,桑灿灿嗤笑一声:“呵呵,真是可笑。”
她扭头厉色看向秦风:“你的意思是说,你和祝星明知道妖后璃织要来,却还是铤而走险、迎难而上,选择和璃织正面冲突?”
“别开玩笑了,你和祝星最多不过筑基期,凭你们的修为,那种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逃跑?绝不可能!”
别说两个筑基期的弟子了,哪怕是在场一些金丹期的长老,若是得知妖后璃织即将前来,只怕第一时间都会选择避其锋芒。
毕竟璃织的修为不俗,而且她手段狠辣残忍,落在她手上基本没有什么好下场。
一般的金丹期修士在她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哪怕拼尽修为奋战,最多也就是求一条生路而已。
一般的弟子听到璃织的名号,只怕吓都吓得屁滚尿流了,他们却说自己明知道璃织要来,却还敢入地下火山?
秦风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确实,当得知妖后要来,我的第一想法确实是立刻撤离,先将此事汇报给宗门再说。”
“因为我只是一名小弟子,和妖后无冤无仇,没必要为了一个魔婴的下落搭上自己的性命。”
“可是祝师兄和我不一样,他和璃织之间,隔着十几条人命。”
秦风的话音落下,下面的弟子还没什么,上方的长老们反而沉默了,一个个神色各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灿灿也听说过,三百年前无忧门的一众弟子除了祝星之外,都是因为在潜入魔界营救莫问渊的时候遇到了璃织,尽数死在了她的手上,而且大部分是被虐杀。
这份仇恨,确实足够祝星留下来拼命。
不过桑灿灿很快就反应过来,冷笑道:“祝星师兄可以是因为仇恨留下来,那你呢?别告诉我你一个凡骨,那种时候是为了你和祝师兄的情义,据我所知,你和祝师兄认识也才没几天吧?”
要说他和祝星之间的情义,确实不足以他为之拼命。
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天秦风之所以为会追着祝星而去,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莫问渊。
三百年前弟子们为了救他而死,若是如今祝星再死,只怕莫问渊这一生都不会再走出无忧山了。
哪怕他知道莫问渊可能和龙道陵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只要有一点可能,他都不想让师父伤心。
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算不认识又如何呢?”
“什么?”
他这话问得桑灿灿一愣。
秦风看着她,重复道:“我问,就算我和祝师兄不认识又如何呢?”
“他是个人,我也是个人,难道我等修行,就要是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去送死么?”
“别说祝师兄是我的同门,如今还在一个师父们下修行,即便他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凡人,难道我就不该出手么?”
“我等修行,练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