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宋平回望,四周的敌人已经一拥而上,此时此刻,他的手臂忽然颤抖,蓝色莹莹的光芒在他的皮肤之下闪烁,那疯狂的动力剑正在空间的暗面呼嚎,它被忿怒召唤,需要饱饮鲜血。
漆黑而冰冷的火焰燃烧着,梦境反扑过来,如同一圈圈的橡皮筋,死死缠住了动力剑,忿怒被强行压下,但更加狂暴的暴怒却肆无忌惮地爆轰、燃烧。
宋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他撤身后步,左右接连闪过两道刀光,伸手前抓,利刃瞬间破碎了两人的咽喉,死亡不是痛苦的终点,宋平避开了身后的突刺,猛地向前。
钢铁的拳套掏入尸体的肋下,将血肉和内脏的化作瀑布,洒落在冰冷的泥土地上。
他的形貌变得更加疯狂,血肉在他的手中如同活了一般跳动着,他缓缓捏碎手中的两颗肉丸,平静地呼出了一口气,当他吸入下一口冷空气,眼神就再度带上狞笑。
他如同猛虎,如同饿狼,像是灵体一般飘忽不定,他的双拳就如同游龙,他的肘击就像是闪电,他的膝撞仿佛那撞钟的铁木,在顷刻之间就在四周杀出了一块方圆五丈的空地。
四周的死士都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嗜血的战斗,即便是被做为猎犬来训练,但任何一个生命在面对着温热的血液泼洒时,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那是大脑在反应,那是杏仁核正在传递焦虑,那是前额叶被关闭,激发了战或逃的反应。
神经系统在放电,他们的胆寒从尿液开始泄露,臊臭的味道伴随着更加强烈的腥风传来,宋平像是血色的龙卷,宛如黑夜的暴风,他的身影轻盈如燕,飘渺如烟。
斩出的利刃无法触及宋平分毫,而他的那对铁拳套,竟然在对抗一人的锁骨时折断。
宋平站立原地,他面无表情地解开了手上的皮绳,早已卷刃破碎的爪刃随着拳套落地,扎入土壤。
死士们一时间不敢进攻,他们彼此面面相觑,确认着数量。
“怎么,就想走了?”宋平笑声爽朗:“你们还有三十人呢,怕什么?”
他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剑,又捡起了一柄腰刀,他深深地呼了口气,蓦地瞪大了眼睛。
身形迅速突进,短剑突刺,腰刀撩斩。
突刺的短剑被敌人荡开,撩斩的腰刀却将一人从双腿中劈做两片。
那庞大的力量倾泻而出,刀刃沿着某个神秘的部位向上,一路斩开了耻骨、髋骨、脊骨、胸骨、锁骨、上下颌骨以及颅骨,当腰刀从头顶而出,顿时一声悲吟,呛啷啷碎成数片。
宋平哈哈一笑,短剑从左手交到右手,突然变得灵活起来。
他不让自己被众人围困,随时都确保身旁有肉盾保护,他的反应力如同闪电一样快速,他可以在黑夜之中视物如同白昼,死士们也有类似的优势,但和他一比,却成了劣势。
短剑翩若惊鸿,轻易地抹过一个个膝窝,和脚踝受损不同,膝盖两侧和后方的韧带被切断,那一个人是肯定站不起来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牧草就被大片压倒,一具具蠕动的身体和泥土缠绵。
三十人变成了二十人,二十人变成了五人,五人变成三个,三个被吓破胆的家伙想要逃跑,在离开农田的瞬间,两道剑光闪过,他们都被一剑封喉。
宋平暴怒的双眸燃烧着血色,他环视四周,只看到了宋饴和宋蝶还站着。
他深深呼气,那无端的盛怒在转瞬间熄灭,只剩下平静和从容。
“收敛了尸体,别吓到白日里下田的农户,我们连夜走一趟,把这些尸体倒在侯爷的庄子里,哪个庄子给侯府天天供应蔬果?”宋平侧头询问两人。
“大坤……”
“呕……”
宋饴正欲回答,身旁的宋蝶却再也忍不住了,她猛然跪下,狂呕不止。
宋平抽了抽鼻子,四周的气味却是有些……妙了,死人的味道很复杂,血液只占三成,肠道里的那些细菌和内容物才是真正制造复杂化合物的源头。
宋蝶吐得昏头转向,但只是几秒的功夫,当生理反应得到些许疏解,她就瞬间用剑柄的尖头刺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如同马刺一般,疼痛感觉令她瞬间清醒过来。
“奴婢有……”她看了宋平一眼,恐惧令她下拜,她只期待不要受到伤害。
“别!”宋平一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开几步,远离了地上的污秽。
“大坤什么?”他看向宋饴,继续话题。
“大坤农庄,就在叠沟城以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