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再者,本公主守城全靠诸位,又岂会对你等做出出尔反尔之事?”
这话说的颇有道理,坐在她下面的哈密诸将纷纷不住地点头,终于有了一个胆大的千夫长站起来,向着迪丽娜扎一鞠躬,说道:“既然公主殿下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那末将也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末将以为,这吐鲁番城已经不能守了,我们在这里坚持了十几天,到现在可谓是弹尽粮绝,本来好好三万大军,现在连一万人都没剩下,而援军呢?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请问我们这是为谁而战?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他们在后方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我觉得我们已经对得起哈密了,是他们对不起我们。依末将的看法,不如,降了吧。”
此言一出,引起了众将的纷纷附和。“是啊,公主殿下,降了吧。”
“我们已经做得够意思了,此时投降,没有人会说我们不忠不义的。”
“就算是我们不投降,也只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忍心看着我们像羔羊一样被回鹘人屠杀吗?”
“我们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死的这么窝囊,这么没有意义。”
众将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虽然是七嘴八舌,嘈杂一片,但是主要的意思还是投降,在这一点上他们似乎已经达成了一致。
迪丽娜扎始终微笑着听着他们发言,待到他们不说话后,才缓缓地站起来,走到诸将跟前,仍然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如数家珍的对着诸将说道:“拖阔台万夫长,昨天应该是令尊的七十大寿吧。我真是猪脑子,战事一紧张,竟然把这件事给忘到了脑后,没有亲自向你道喜,真是罪过。”
那名名叫拖阔台的万夫长身子一怔,说实话这两天的战事实在是太紧张了,他都已经忘记自己父亲的生辰了,没想到公主殿下还记得,心头不觉一暖,嘴角微微一动,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机械地冒出了一句:“公主殿下…….”
迪丽娜扎微微一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转而看向另一名还活着哈密军的万夫长,笑着说道:“拔忽万夫长,你家的丫头下个月是不是该嫁人了?也不知道本公主能不能喝上她的喜酒,我给她的新婚礼物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我的寝殿的柜子里放着。我已经交待侍女了,若是我回不去了,她们会将礼物送给你家的丫头的。”
拔忽万夫长从小就跟着哈密王纳忽里南征北战,是由一名小兵一步步爬上来的,他始终很感激哈密王一家子对他的知遇之恩,所以这两天守城十分卖力,前几日出城偷袭敌军的指挥官就是他,现在听见邵安公主居然还记得她女儿出嫁这件事,心头不觉大恸,铁塔般的汉子,竟然抹起来眼泪,带着一脸惭愧和一丝哭腔说道:“公主殿下,老臣真是无颜见你啊。”
迪丽娜扎微笑着摇了摇头,十分和蔼的说道:“拔忽万夫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么些年来,你为我们哈密立的功劳还少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身上一共有三处刀伤,一处枪伤,四处箭伤吧。”
这名叫拔忽的万夫长再也控制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嗷嗷地嚎啕大哭,止不住地说道:“末将该死啊,末将该死!”身为公主的迪丽娜扎对他的功劳记得如此清楚,对他的家事如此看重,他居然还动起了投降的念头,顿时感觉自己无地自容。更为严重的是,他的一个儿子娶了迪丽娜扎的一个姐姐,他的两个人女儿分别嫁给了迪丽娜扎的两个哥哥,他与哈密王之间可以说是外结君臣之义,内连骨肉之亲。哈密王室如此看重自己,自己居然不能竭诚报效,在关键时刻当起了投降派,这在古人眼里是非常不齿的。
拔忽万夫长也是个豪迈的汉子,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嚎啕大哭。
迪丽娜扎没有理会一直忏悔的拔忽万夫长,而是自顾自地走到一名千夫长跟前,微微一笑,道:“哲别,你是我们哈密有名的神箭手,不过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你酿的酒也很好喝,不知道本公主还有没有机会再尝尝?”
那名叫哲别的千夫长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张大嘴巴,用十分难以置信的表情和语气说道:“公主殿下喝过末将酿的酒?”
迪丽娜扎微微一笑,用手向下虚按了两下,示意他坐下,然后缓缓地说道:“你忘了吗?去年年底的时候,你曾经向父王进献过几坛美酒,本公主也因此能有机会一饱口福,当真不错呢。”
那名叫哲别的千夫长显然很在意别人对他酿的酒的评价,一听到迪丽娜扎如此说,高兴地本来愁眉不展的脸上瞬间咧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