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一副犹如鬼魅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几名身穿夜行衣的死士突然冲进帐中,跟在安克帖木儿的身后,慢慢地向哈密王纳忽里走去,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待宰的羔羊。他们每个人的刀上,都在滴答滴答地滴着血。
“来人!快来人!侍卫长!”哈密王纳忽里声嘶力竭地大吼着,虽然知道看这情景,侍卫长怕是凶多吉少,但还是抱着最后的侥幸心理大声的高呼着,寄希望于哪个胆大的小兵半夜跑到他的大帐跟前来撒尿,一不小心听到了他的呼救——希望真的很渺茫。
“不要在白费力气了,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今天老天爷终于让我如愿了。上!”安克帖木儿扭过头去,冲着身后的死士,恶狠狠地命令道。
十几个死士一拥而上,十分熟练的割下来哈密王纳忽里父子的人头,然后打包带走,跟着安克帖木儿回到了他的大帐。
安克帖木儿的亲信差不多都准备好了,陆陆续续地聚了过来,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有意识地绕过明军的巡逻,向着回鹘军的大营摸索前进。
但是这么多人一起行动,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明军对他们又是重点防范,很快有巡夜的士兵发现了异常,大声叫喊道:“什么人?站住!口令!”
“成败在此一举,杀出去!”安克帖木儿果断的下令道。这个时候玩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用了,对方要是被你三言两语骗过去了,大明早就亡了。
“嗖!”地一声响动,是弩箭破空的声音,早就准备好的哈密王弓弩手待安克帖木儿一声令下后,立即一箭射穿了那位刚才喊话的明军的喉咙。
“有警报!有警报!准备战斗!”与这位明军一起巡夜的九名士兵立即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纷纷拿出硬弓来,就地找了个掩护就开始与哈密的叛军对射。一名明军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把,向着不远处的观察哨画了三个圆圈。只不过第三个圈还没有画完,他就被哈密叛军的弓弩手给射死了。
这一下子,附近的明军都知道这一带出事了,立即一边高声示警,一边迅速地向这一带赶过来。
“快杀出去!前面就是荣华富贵,杀啊!”安克帖木儿高声大叫着,抽出战刀来,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办法回头,成败在此一举,这个时候只有舍命一搏了。
他手下的哈密军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早就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纷纷抽出兵器来,高声大叫着,向着对面的明军冲了过去。
对方是突然袭击,又是背水一战,一时间明军竟然还落了下风。
“殿下!”帐外的侍卫又着急忙荒的跑进来,跪在朱楧的跟前,大声地禀报道:“启禀殿下,哈密军兵变了。”
“什么?”朱楧闻言不觉大惊,哈密军虽然人数不多,战斗力也有限,但这个时候闹兵变确实是很伤士气的行为,一个咕噜爬起来,急忙冲着那名侍卫说道:“去拿本王的盔甲和兵器来。”
帐外的明军大营一片混乱,许多人被这突入其来的变故震惊了,今天夜里乌云闭月,也周围一片漆黑,借着几个微弱的火把很难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因此明军有些猝不及防,竟然被这一队哈密军士兵冲了出去。
“快!冲到壕沟对面,鸣金三声,对方就会来接应我们。”安克帖木儿高声大叫着指挥着军队冲锋,原来他和回鹘军早有勾结,约好了投降的暗号,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跟随安克帖木儿的哈密军队疯了一样的冲向壕沟的对面,向前一步是天堂,向后一步是地狱,任谁也会拼命。
就在他们即将冲到壕沟边上的时候,黑夜里突然闪出一彪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一位英气逼人的少年凌空大喝道:“叛贼!本王何曾薄待尔等,尔等居然想要背叛我?”
说话的正是肃王朱楧。
“哼!好一句何曾薄待,我们兄弟这几日给你当炮灰当的够多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回鹘那边的人,来日战场相见,还望肃王恕我等无礼。”安克帖木儿十分不屑地回了一句,黑夜之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他是十分不满的。
“用不着来日,今日本王就与尔等见个分晓!”朱楧勃然大怒,这个世界上除了老朱以外,还没有人敢如此挑战他的权威,简直是视他这个肃王如无物,当即取下硬弓来,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盲射。
“啊!”地一声惨叫,传来了马上一人应声倒地的声音,不得不说朱楧的箭法还真不是盖的,中箭倒地的人正是此次叛乱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