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精骑,风驰电掣般向前线奔去。
帐内众将见状,纷纷收敛了笑意,心中暗自思忖:李将军深谋远虑,前些日子更是设计俘虏了那名将尉迟凯。看来这场战事,尚有许多变数。
众人各有思量,不敢再多言,只静待前线消息。
宁国铁骑,不愧为横扫大陆之精兵,后方增援,军容整齐,疾如暴风,来势汹汹。
饶是宋墨霜武功高强,看着生力军的援军铁骑,亦背脊生寒。
骏马感受到她心神紧张,低鸣一声。宋墨霜轻抚马颈,以示安抚。
少顷,又有青壮兵卒抬着伤者归返,气喘吁吁道:“将军,宁国之骑,实难抵挡矣!”
“将军!”一年轻校尉结舌而言,其声淹没于铁马交鸣与战马惊嘶之间,“敌军数倍于我,吾等……或可暂时降服,再图他计。”
宋墨霜目光如冰,凝视着他:“降服?”她语中带笑,“此懦夫之举,能有何益?速死乎?抑或是囚禁于宁贼之牢?”
她柳眉之间,煞气隐现,沉声喝道:“来人!此僚临阵言降,扰乱军心,按军法处置!”
言罢,便不再看他一眼,只跃马前行,马蹄扬起滚滚烟尘。
“诸位,”宋墨霜声音激荡于战场,“我等为宁国士卒,战则战,血则血,若天命如此,宁死站立,不跪而亡!”
许国士兵见她说得豪气冲天,初时之惶恐稍稍平定。
但听得她指挥若定,条理清晰,吩咐道:“赵统领听令!你率本部人马,自左翼杀出,务必射杀敌军弓箭手!李副统领,你领一队精锐,将敌军骑兵引入中路,待其阵脚稍乱,便破阵而入,杀他个片甲不留!”
言罢,宋墨霜便冲入阵地,只见她剑光闪烁,映着漫天尘土,宛若银河倒泻,耀人眼目。
那敌军初时仗着人多势众,个个悍不畏死,只道能将这女将军生擒活捉,立一大功。此刻见她于阵中左冲右突,势不可挡,剑法又是如此凌厉,不禁胆寒,攻势渐缓,已有退缩之意。
宋墨霜何等机敏,眼见敌军阵脚松动,心知机不可失。
“将士们!”她咆哮一声,嗓音沙哑却坚定不移,“随我冲出重围!”
苍天似乎感应她的决心,敌军那铁桶般的阵势,果真如她所料,在东北方侧翼裂出一道缝隙。
孤注一掷,此乃生机所在。
“东北方突围,山谷集结!”她扬起剑锋,声震四野,“儿郎们,随我杀!今日,便教这些北地胡虏,见识见识我许国将士的血性!”
许国将士见自家主帅虽是女流,却身先士卒,有此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无不热血沸腾,士气大振。
一时之间,沙场之上,但见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之声,震耳欲聋,直如天崩地裂一般。
终于,梅校尉带领主力从东北方杀出重围,宋墨霜则坚守后方,为将士殿后。
至谷中,只见四面环山,草木葱茏,仿佛天设地造的屏障。
众人稍作整顿,清点兵马。
“将军!”梅校尉疾马驰至,满脸汗水与尘埃,“敌军与援军合流,正往此间涌来!”
宋墨霜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言道:“妙哉,正合我意。”
梅校尉心中忧虑,眉头紧锁,眼见敌军来势汹汹,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道:“将军,此番敌军援兵已至,恐怕我军难以抵挡,不若速速退避,保存实力,待援军到来,再作计议。”
此时不走,待得敌军整合了生力援军,再难脱围了。
宋墨霜却是神色自若,微微一笑,手按剑柄,朗声道:“梅校尉,莫要忧心。”
她目光如炬,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我久候此机,早已算定这拓跋安必然骄横,得了援军,便会孤军深入。今日引他扩张阵势,正是要让他自投罗网,为傲慢付出代价!”
她顿了顿,见众人神色略有迟疑,便又道:“诸位且看好了,只要他露出一丝败相,那李家援军又岂会为了他,损了自家辛苦训练多时的骑兵?李家与拓跋家,共富贵时,分赃都不均,焉能共患难?”
言罢,她轻轻一抖缰绳,扫视四方,威严冷静之态,令人心生敬畏。
士卒们见她如此气度,心中又复燃起希望。
忽然间,一年轻魁梧的士卒站了出来,面色虽有几分苍白,然双目炯炯有神,朗声道:“诸位兄弟,虽说咱们人少势弱,可还有这条命在!只要齐心协力,未必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