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惨重。
援军敌将自然不愿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是拣那软柿子捏。
况且,援军敌将与那拓跋安,分属不同部族,素来不睦,是以乐见其败,坐收渔翁之利。
此刻,拓跋安麾下之先锋队,阵脚已然大乱,不敢穷追猛打,唯有眼睁睁望着许军残部遁入深谷之中,无计可施。
待到那拓跋安回过神来,战局已定,胜负分明。
他心中愤懑难平,恨意滔天,冲着宋墨霜的背影,大声喝道:“好个狡猾的南蛮女贼!今日竟使老子落得如此狼狈!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定要将你活捉回去,好好伺候老子一番!”
周围亲兵不敢触他霉头,只暗暗腹诽这败军之言。
话说那敌军主将李忠,稳坐帅帐之内,饮酒观棋,悠然自得。忽闻帐外一阵喧腾,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之声,李忠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玉觥,问曰:“帐外何事喧哗?”
斥候急急奔入帐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报——启禀元帅,大事不好!我军先锋拓跋安……”
“拓跋安如何?”李忠将手中棋子重重拍在棋盘之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斥候一哆嗦,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先锋他……败了!”斥候闭着眼睛,将最后两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败了?”李忠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仿佛早已料到此事。
斥候见他表情平静,忙细细禀明战报。
李忠听得派去的援兵无碍,正在合围敌军左翼,复又端起玉觥,手中轻轻转动,酒液在杯中微微荡漾,轻抿了一口:“有趣,有趣,这宋家庶出的千金,倒是有勇有谋。”
此言一出,帐中众将皆是面面相觑。
须知这李忠平日里言语寡淡,又眼高于顶,鲜少对人有半分夸赞,今日竟如此赞誉敌将,着实出人意料。
李忠见众人神色各异,忽地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豪迈与欣赏:“若我军中有此等人物,何愁大事不成?只是可惜,她乃南蛮世家之将,不能为我所用。”
说罢,端起玉觥,仰首一饮而尽,仿佛在为这难得的对手而敬酒。
帐中众将闻言,皆感李忠胸襟宽广。
酒尽樽空,李忠将酒杯猛地往桌案上一蹾,一声沉响,震得诸将心神皆凛。
有细心的将领思量,所谓败绩,不过数千侧翼兵马而已,宋墨霜脱逃之事,拓跋安难辞其咎,皇帝必然不至怪罪于李忠。
况且,前日李忠设计,竟然擒获那名震天下的南蛮主帅,功勋卓著。故将军心中自有筹算,虽然走了敌军侧翼,仍胸有成竹。
然众将不知,李忠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暗忖:此事难以置信!拓跋安虽非万人敌之勇将,亦是久经沙场。此番领着自家铁骑,纵有疲兵之态,岂能如此轻易溃败?莫非……
念及此处,李忠心神一凛,疾召一名亲兵,低语数言。
那亲兵领命而去,李忠复又审视棋局,然而眉头紧锁,无心弈棋。
“莫非将军您……”一素有机敏的偏将壮胆开口,欲言又止,眼珠滴溜转动,欲从主帅面庞察言观色。
李忠斜睨之,冷哼一声:“汝以为本帅,惧那宋家黄毛丫头?”
“末将不敢!”偏将惊缩脖颈,连连躬身,奉承道:“李将军天纵奇才,武功盖世,区区南蛮女流,今日不过从拓跋安手中走脱,又岂能入得将军法眼!”
李忠仰天长笑:“哈哈哈!本帅又岂是那拓跋安之俗流,贪花恋色,于两军交锋之际,逞一时之勇,又言语粗鄙,有辱我大宁国,堂堂华夏正朔之威仪。”
其时南北两朝,虽以长城为界,对峙百年,然双方皆以华夏正朔自居。
宁国雄踞长城之北,横跨东西,呼许国为“南蛮”之地;许国亦不甘示弱,斥宁国为“北狄”之邦。
两国互以贬词相称,一南一北,倒也是颇为默契登对了。
这李忠,乃是那二王爷府中骁将,纵使于前线败阵一二,亦无大碍,不过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罢了。
然而,他若于与许国将领交锋之时,有损宁国之华夏威仪,必遭严惩。
李忠顿了顿,又道:“此宋家丫头虽有几分姿色,然本帅更赏其胆识与智谋。传令下去,明日点五千铁骑,与宋将军‘切磋’一番,切勿伤其性命,本帅要亲会此人!”
“遵命!”众将齐声应诺,心中却暗自嘀咕:救拓跋安,仅拨五百骑兵,使后生领军;会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