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色匆匆,像是去凑什么热闹,口里说着:“快快,再不去都发完了。”
没一会儿,几个老叟就翻过山坡不见了。
孟若扒着树,手搭凉棚,自言自语,“他们干什么去?”
等了一会儿,架不住好奇心重——鉴于小花妖偷吃村民粮食的前科,只好留下小花妖看着窝,她撇下树,也偷偷寻着踪迹追上去。
孟若脚程飞快,没有几步就赶上,正看见那几个老叟停在一家小酒店门口。
酒店前临大路,后傍小溪,是个幽静宜人的去处,前门支着一个摊,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每月十五赠包子,来者有份,赠完即止。
此时天已大黑,屋内屋外点起油灯,店里几个客人坐着吃饭喝酒,老板正在端菜倒酒伺候。
为首的老叟上前问:“老板,包子还有没有了?”
老板放下酒壶,走到店外,问:“林老伯,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包子不久前刚发完。”
林老伯道:“今日本来早来的,不想附近山头来了好些打猎的,不知搞什么鬼,害得许多野兽逃窜出来,把庄稼都踏坏了,忙到这么晚才有空闲。这不实在饿了,路上又遇到这两个赶路的考生,就一起来讨个包子。”
老板顾及着店内客人,就给林老伯指路,“今天的已经赠完了,我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坏了规矩,老伯就请绕到屋后,敲三声门响,就有人拿包子出来。”
林老伯谢过,就带着人顺着房边的小路,走到屋后,连连敲了三声,就有人应声开门。
一个厨子打扮的男子走出来,身材高大,面目狰狞,手里拿着一笼包子,问:“今天就这两个?”
林老伯嘻嘻赔笑,把包子分给书生书童,看着他们吃了,才道:“没办法,这几天路过的人少,好不容易碰到这两个,说是赶考半路被截了钱财,身上分文都无,饿了几天,瘦是瘦了点,好歹也进了些肉来。”
那书生和书童两个听得云里雾里,正不明所以,书生眼睛尖,从门缝里望院里张望进去。
只见里头粉墙白砖洒满了血,有新鲜的,也有干涸久了变黑的。里头也没有养鸡鸭鹅牲畜,却明晃晃挂着晒干的腊肉,排列整齐,迎风带出阵阵血腥味。
那腊肉白的不像猪肉,粉的不像羊肉,红得不像牛肉,形状也奇奇怪怪。再仔细一看,插在竹竿上的,串成一排,根根骨节分明的,分明是人的手掌。
书生吓得满脸煞白,也醒悟过来这是被人骗了,带到黑店里了,扯着自家书童就要走。
厨子早有预料,一把揪住书生领子,把他往里拽。
那厨子的手跟个铁钳似的,书生身子又弱,半分推扯不动,不想那包子里又被下了药,药劲上来,只觉得头晕眼花,更加一点力气没有,没折腾几下,就昏睡过去了。
林老伯几个人就势把昏晕书童也推进去。
孟若躲在暗处,从头看到尾,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她先去溪边照了照,借着月光,掂量一番,妖耳都藏住了,头发没有发油,看着毛毛躁躁,乱了一些,但还能看出双髻的形状。
大褂灰扑扑的——不久前她离开的时候乱着,没考虑太多,随便拣了。如今浑身上下只有这么一件贴身穿的,还被小花妖霍霍了,大褂底部就像狗啃似的。
孟若浑身上下寒碜得不行,但确实是个人样。她也不等人来,就翻墙跳进去。
从院子里望进去,厨房里面一塌糊涂,脏乱差,比院内好不了多少,碎肉横飞,污渍血迹满地,也没个人清理。
菜板上累了一堆剁碎的肉,已经包成包子的排在一边,等着上笼子蒸。
锅灶上已经叠着几笼,都是蒸好的。
周围不见林老伯等人,只有一个厨子,背着门,对昏睡的书生垂涎欲滴,正欲下手。
孟若就朝着厨子射了一粒石子,正中后脑,那厨子半点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扑地晕倒在地。
一个八尺大汉一落地,把地上的尘土也震开三尺。孟若半蹲在地,把厨子头发根分开,找到一个窄缝。
顺着缝褪下人皮,里头是一只半成年的鼠妖。
妖的修行不够,就练不成人身,有些走了极端的,就会去害人,夺了人家的皮,以供自己穿戴。
这种活人表皮,最不好择,死了的不行,多病体虚的不行,必须趁人活着,意识清醒的时候下手,是以往往被剥的人要么被活活疼死,要么被活活吓死,凄惨无比。
她又在角落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