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酌昭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穿少了。
脚下踩着雪站着不动,凉气就从鞋底反上来,打了个寒噤。
她移开视线,下意识用鼻子深呼吸,拿紧手上的画。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
“现在知道了。”
周时隐挑挑眉,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大方艳丽的女人对手中的东西爱不释手,他倒要看看她下一句能说出什么。
看对方一脸“看你接下来怎么编”的神情,祝酌昭是真有点头疼。
“我买行吗?”
真是出人意料。
周时隐轻笑:“不卖。”
再问下去自讨没趣,回身把画贴回去,不再纠缠。
“你出多少?”
走出几步远了,她听见周时隐在后面叫她。
“我不知道。你要多少?”
“两千万。”
......
这人脑子有病。
祝酌昭再次上下打量他,得出一个结论
——长的挺好,不像智障,但脑子不大好。
从大衣口袋里翻出香烟抽出一支,大拇指带了点力气拨弄打火机滑轮,点燃。
她忽然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咬着烟嘴吸了一口,缓慢吐出烟雾。
“行啊。”
答应的轻巧,周时隐被她震住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祝酌昭用夹着烟那只手把画拿下来,全然没了之前的爱护。
“先欠着。”
......
祝酌昭挺直脊背,留下的背影也潇洒,周时隐愣了好一会才回神。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
“祝老师您可算回来了,我给您介绍......”
“嗯。”
她点头附和,示意对方直接说就好。
刚才那群人“会晤”完毕,散开了,这会只剩这一个人在这等着她。
见对方视线落在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上,祝酌昭主动解释。
“刚长廊那边看见的,我喜欢,就拿过来了。”
对方应该是学校的一个中层以上干部,似乎对祝酌昭看上那里面的画表示震惊。
毕竟那里面贴着都是学生画的,有不少甚至没有美术基础。
“您要是喜欢直接拿走就好,里面都是学生交的作业。”
“都是学生的作业吗?”
脑海里浮现出周时隐那幅不正经的模样,连个校服都没穿,能是学生?
领导点头肯定,没有一丝犹豫。
她有点不信,有意无意把画面露出。
果然,对方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这张啊。”语气里有了果然如此的意思。
“这张怎么了?”
“你不知道?”
反倒是对方惊讶了,祝酌昭更摸不着头脑。
“这个学生的父亲是周作。”
说话人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祝酌昭。
“我多嘴了,跟您说这些......”
怪不得。
等等,谁?
祝酌昭顿感事情不妙,这可不是个好征兆。
放在以前,祝酌昭可能会借着这个好机会好好套套近乎,毕竟是大儒,搭上边可有不少好资源。
可现在时机不对。
不仅不对,现在还有一部分舆论风向说是她祝酌昭斗倒了周作。
虽然很扯淡,她连个“帮派”都没有,斗什么斗?
直觉告诉她要离那个男的远点。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画,也成了烫手山芋。
她有点后悔和他搭讪了。
她看见了画纸背面刚刚她忽略掉的穹劲有力的三个字
——周时隐。
*
那个领导姓李,她们的课程安排和一些基础事务由他负责。
李老师带着她去了未来一个月的办公室,熟悉环境,又交代了课程的安排情况。
“这个表您拿着,看不懂的随时联系我。”
“谢谢。”
祝酌昭回到酒店,肚子饿了,意识到今天一天都没吃饭。
她向来对时间没什么概念,要不是出门,可能都分不清黑天白夜。
盛安离她住的城市很近,两个地方几乎没什么饮食差异,也没什么有名的美食,一时间也想不出要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