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另一个门进来,自然而然也看到了刚刚出去的林安暖。
“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三爷要找什么样的秘书找不到,为什么偏偏找商战寒的夫人,要知道她可是商战寒的女人,万一他要是知道的话……”
“我就怕他不知道呢,”秦无境开口,这会儿目光变得邪肆,“你说的不错,可供我选择的秘书是很多,但林安暖,却只有一个。”
“只要是商战寒的东西,”他眯起精锐的眸,“我都要抢一抢。”
秦无境眸光晦暗,满含深意起来,他始终没能忘记从他小时候开始那句始终萦绕在他耳边的训诫。
“你要向商战寒学习,要向商战寒学习懂不懂?成天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从小,他就不喜欢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喜欢生意上的苟且往来,他喜欢画画,喜欢书法,可每次他画出一副满意作品去给那个男人看的时候,那个男人看了非但不欣慰反而是将他辛辛苦苦画好的作品一举撕碎。
那被他撕碎的,是秦无境花了好几个小时画出来的一张慈祥和蔼的父亲的脸,却被他这样轻易撕碎……
这些不够,他还说,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再弄这些东西,画这些有什么用,给你布置的任务完成了吗?商业书籍看了吗都?项目企划书写了吗?你看看人家商战寒,小小年纪就考取了工商管理的硕士,而你呢,你有什么用?”
这些话,一字字一句句始终在自己脑子里回响,秦无境一下子睁开眼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未能忘记,哪怕是那个男人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他的那一句句敦促,却依旧像恶魔之音回响在他耳畔,像无形的双手时时刻刻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午夜梦回都感到窒息。
从那之后,他只能痛定思痛狠下心来和真正的爱好一刀两断,被迫走上经商这条充满了腥风血雨的道路,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才好不容易和商战寒持平,又怎么能认输?
所以,凡是商战寒珍视的、喜爱的、感兴趣的东西,他必须都要抢一抢,项目是,地皮是,女人,也是!
莫言就在一边静静看着他脸上露出的愤恨、不甘,“好吧,”也是长呼一口气,“但仅管如此,我还是想劝您慎重,千万不要真的深陷了进去。”
莫言只是觉得,他这次花五亿一天聘请林安暖过来倒是小事,万一到时候商战寒知道这事情就麻烦了。
以那个男人的性格,很难不会做出些什么。
……
一连几天,林安暖都在秦无境公司当着秘书,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自在。
商战寒还是一如既往给她发着消息,她都当看不见,也不回复,只想等六个月后顺顺利利过去和他办离婚手续。
但这一切,都因为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打乱了节奏。
这天,秦无境带林安暖出席一个商业酒会。
是秦氏的一个商业合作伙伴张氏举办的,而张氏和商氏集团也有合作。
林安暖只是作为秦无境的助理出席,并非女伴,但仅管如此,她还是不太想出席这么大的商业场合。
“秦总,咱就是说这个酒会我非去不可吗?”
甚至出发了在路上她还是十分抵抗,“我真的不想去啊,我只是一个你的小小助理,你带我去酒会上吃香的喝辣的,这不合适吧?”
“怎么,”秦无境却不管她同不同意,“这种事情别人都求之不得,就你却避之不及,你就这么想躲着我,跟我多待一分钟都不自在?”
秦无境为什么带林安暖去这场商业酒会,那是他知道这场酒会商战寒也会在,这是刻意为之。
“这哪里是躲着您的问题,只是我脸皮薄,如果过去了被认出来多尴尬啊,你别忘了,我现在身份还是商战寒的妻子呢。”
“无妨,”秦无境却抬手,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大大咧咧说,“我就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到时候就算你被认出来了,我也能替你挡着。”
“你-”
林安暖是看出来了,这个秦无境就是故意捉弄她的,不顾她死活。
会场。
今天商战寒固然也出席了这场商业酒会,只因张氏夫妇也请了他。
“战寒,”
此刻,男人一身黑衣站在会场的角落,脸色黯然,面上愁云满布,很明显这是这些天因为林安暖的离开而没睡好的缘故。
尽管如此,他这副忧郁悲伤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