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商战寒彻底愤怒了,看着林安暖说,“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无可救药了林安暖!”
他彻底愤怒,没了耐性,说完这话愤然转身离去。
“诶,少爷——”
而林安暖也随着男人离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瞬间停止了继续翻书的动作。
她也没有回头,也没有去追男人,只是麻木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一瞬间灵魂被抽走了一样。
“夫人,夫人您,您别生气啊夫人,”秦姨也不知道怎么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连忙安慰林安暖,“少爷他一定是冲动了,或许他是公司项目的事情不顺心,他不是要对您发脾气的,啊。”
可林安暖根本没有听进去这些话,只是神思游离,思绪不自觉就漂回到了那天在出租屋林凤鸣跟她讲话的时候。
那时,凤鸣就跟她说过,想要重新回来给他一次机会可以,可如果他还是没有改变还是那个样子的话,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林安暖以为,他是真的改了,她回来是真心想要跟她好好继续的,可是现在,不想好好在一起不想好好继续的人是他,不是她自己!
林安暖大概明白了,她跟商战寒的问题根本就不是秦菲儿沐清雅她们,也不是秦无境,也不是自己前两天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什么心儿,根源还是在于她和商战寒自己,他们两个,根本就是性格上的不合。
想到这里,林安暖像是忽然顿悟了什么,丢下自己一身的书页,起身就往书房外走去。
“诶,夫人你怎么了?”
秦姨看林安暖不太对劲,“怎么了这是?夫人?”
林安暖没有搭理他们,而是一个劲儿往楼上走去,往自己卧室走去,最后哐的一声将自己房门关上。
这声响,秦姨她们在楼下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这……”
左边是自家少爷气得不行往别墅外走去的身影,右边又是刚刚上楼摔门的林安暖身影,秦姨夹在中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那叫一个左右为难。
“哎……”
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谁也管不了了。
这边。
林安暖像是想通了什么,进卧室就开始收拾东西,脱掉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睡裙,摘掉脖子上昂贵的男人曾亲手为她戴上的真爱之心项链,还有环环相扣手镯,耳环戒指什么的摘掉,统统都摘掉。
她现在身上从上到下彩礼到外甚至连内衣都是商战寒的东西,她不要,通通都不要。
之后她打开衣帽间的门,再打开里面的柜子,再拉开推门,再翻再找,直到来到了衣柜里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第一次进清水湾时还是个唯唯诺诺小女孩时带过来的一个白色行李箱。
看着这好久不见的箱子她沉思了许久,最后毫不犹豫将其抽出来,平放在地上,打开。
算起来,她来到清水湾已经快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太多事情,林安暖都要忘了一年前是什么光景了。
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在林家饱受欺负的低下丫头,人前人后都唯唯诺诺的,甚至不敢跟人大声说话,可现在一转眼,她却过上了锦衣玉食的不愁吃喝的贵妇一样的生活。
一年来林安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寄生虫一样生活在清水湾,靠商战寒生活,虽然她并不想以被人包养自居,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林安暖讨厌极了现在的自己,她为了当好商太太放弃了太多,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放弃了自己的朋友,放弃了自己众多的爱好,她就像一个金丝雀被男人囚困着,甚至她现在还像一个怨妇一样抱怨那个男人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妄想找到那张照片去跟男人兴师问罪。
可是啊林安暖,你忘了吗?你是为你自己而活的啊?你的生命中并不是只有商战寒一个人啊!
林安暖也不知道怎的,她瞬间就顿悟了,之前那么多次他伤害她羞辱她她都没有,可今天就在男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无情冷漠说出那一句“我看你是疯了林安暖,你无可救药了”的时候,林安暖顿悟了。
她明白了,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要为任何人而活。
前二十年,她为了林家人林正勤林雪儿她们活,这一年她又为了商战寒而活,那么今后,她要为自己而活!
想到这里林安暖毫不犹豫打开了行李箱,将里面的白衬衣牛仔裤拿出来换上。
怎么来的,她就要怎么离开这里,至于这里,至于商战寒给她的所有的东西,她通通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