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容秉对妻子没什么太多的恨意,他知道她也是个可怜人。
一个被姜氏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可怜人罢了。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显然是不讨喜的。
所以,很多时候如非必要,吴容秉也懒得同她废话。
她同二郎牵扯也好,甚至去外头偷情也好,他都不会管。
他对她的要求只一个,那就是不论她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到康哥儿。
吴容秉虽不知她这两日心中在搞什么鬼,但看在她今日逗了儿子开心的份上,吴容秉倒也没有无视她。
见她同自己说话,吴容秉看她一眼后,方答道:“分家也没什么不好。”或许,他们单独搬出来去老屋过,远离这里的人和事,于康哥儿身心健康有益。
康哥儿如今渐大,有些事情也懂了。若往后一直同姜氏母子、婆媳一个屋檐下住着,听着他们的挑拨,看着他们日日演戏……想也不是好事。
老屋比起这边新房来,虽破败了些,但至少清静。
等再过个一年半载,他就可以自己教康哥儿读书识字,至少省了读书钱。
到时候,或许他也可以在村里办个学堂,教孩子们读书。赚点钱,也够他们父子勉强度日了。
等康哥儿再大一些,他就带他出村去。
至于眼前这个女人……随便她。
她若想好好的,至少她还是康哥儿娘。若她不想好好过,和离也无妨。
吴容秉虽没不理妻子,但态度也很淡。
叶雅芙知道,这个原身叶氏应该是之前做了太多出格的事,很不靠谱,所以她在吴大郎这儿压根没什么信誉。
其实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是和吴大郎和离,她自己单过。
另外一条,则是和吴大郎好好过,至少做一对表面和谐的夫妻,共同养育康哥儿。
这里是封建社会,显然第一条路难度系数相对偏高一些。
而且不和离她至少还有个家,有个落脚地儿。和离了,她去哪儿?
所以,至少暂时是不会和离的。
既然选择了第二条,那她就必须同吴大郎坦诚相待。
以前叶氏做下的那些事儿,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所以,叶雅芙并不解释,只是认错道:“我之前一直拿她当亲娘待,可她却心思恶毒,用到我的时候哄着我,用不到我了,就嫌我是累赘,要一脚把我踢开了。”
“我现在心里很恨她,我往后都同她势不两立。”她尽力表现得很恨,咬牙切齿的。也是几句话,就向吴容秉投了诚。
吴容秉目光淡淡扫过来,只看了她一眼,并没什么反应。
他并没接她的话,这就令叶雅芙有些尴尬了。
不过反正她态度已经摆出来了,他答不答她话,都无所谓。
叶雅芙想提一提他腿的事的,又怕会伤了他自尊,反而令刚刚才建立下来的一些革命友情,又付诸东流。于是,也就忍着没提,只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家里有多少钱,你有数吗?”叶雅芙问。
这倒是把吴容秉给问愣住了。
从前祖母还在世时,是祖母老人家掌家中经济大权。那时候,吴容秉对家中的经济状况是了解的。
可后来祖母去世,家里的钱移交到姜氏手中,吴容秉对家里的经济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尤其最近三四年,他又伤腿,又成亲,又添子……就总会听到那姜氏似有意似无意的在他和父亲面前提钱的事。
无非就是说他花钱花得多了,家里经济吃紧。
今日之前,在叶雅芙一顿操作后猛然开口提分家前,吴容秉是没想过分家的。
毕竟父亲还在,分家难免惹四邻笑话。
既没想过分家,吃住都是在一起的,吴容秉自然没想过钱的事。
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他之前疏忽了。
吴容秉自然懂妻子的意思,问他家里的经济状况,无非就是怕姜氏会隐瞒财政。
吴容秉倒是实诚的摇摇头:“不知。”
在叶雅芙意料之内,但叶雅芙仍是叹息道:“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康哥儿考虑。我知道你不屑去争这些钱财,但康哥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得保证每日的营养,还得读书……得给他花钱啊。所以,既然分家,没必要便宜他们,该我们的一文不能少。”
叶雅芙的这番话,倒是说到了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