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婳正一脸惊喜,笑出一脸甜美。
可冷不丁地对上顾厌珩狰狞的好似恶鬼一样的表情,她一脸茫然。
“四哥,你怎么了啊四哥?”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她下意识第一步上前,甚至还伸出了手,想要摸摸顾厌珩的额头。
然而顾厌珩牙关紧咬,下一刻,他以惊人的速度猛然锁住顾云婳的咽喉。
“轰!”
二人化作一道白光,猛地冲向一处山体石壁。
巨大的冲击之下,巨响轰鸣,山石碎裂。
石壁表面竟然轰出个巨大的深坑。
顾云婳被顾厌珩按在那深坑之内,玄武软甲散发出淡淡朦胧的清光,而她身后的石壁正在寸寸崩裂。
顾云婳心中一紧,她脸色微微发白,这是吓的。
“四哥!我是婳儿啊,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可是云婳啊!”
她眼睛都红了,蒙上一层晶莹朦胧的泪水,还懊恼地咬了咬她自己的嘴唇,仿佛很疑惑,很不能理解。
不远处,一袭红衣的顾祈洲脸色一沉,“厌珩,放手!”
他语气很重,显然不悦,已下意识地皱起眉来。
然而顾厌珩双目之中遍是狰狞,“你这个贱人!你包藏祸心,心怀鬼胎!”
“你骗我!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
他失控低吼,他想起从前九儿为他做的那些事,想起他一次又一次地把九儿推远。
为了这么一个机关算尽的歹毒东西,他竟然伤了九儿那么多回。
却又鱼目混珠,错把这个肮脏的当西当作九天十地唯一的珍宝!
他后悔,他悲愤,他此刻只要一想他从前做过的那些事,他恨不得杀了他自己,他更想杀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顾云婳!
顾云婳心里一咯噔,“四哥……你到底怎么了?婳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扑簌簌地掉起了泪珠子。
若是从前的顾厌珩见到她这副模样,定要心疼,定要不舍,可如今顾厌珩在极致的愤怒之下,识海都仿佛在发出刺痛,他心口仿佛被一寸寸撕裂。
但拜这所赐,他反而前所未有的情形。
竟好似看破了迷障,终于洞悉了所有假象,终于能从顾云婳那些令人作呕的可怜无辜中,发现那些从前从未发现的旁枝末节。
她的眼神这么浮动,心思灵活,满眼全是那卑劣的算计和打量,像一条贪婪的毒蛇,他从前怎就将这样丑陋的一个人视作这人世间唯一的美好?
“够了!”
突然,顾祈洲身形一晃,一袭红衣骤然飘至顾厌珩身旁。
“厌珩,你没听见我说的?我让你放开!”
顾祈洲袍袖一震,猛然一掌扇开了顾厌珩。
顾厌珩翻滚着在空中飞出了十余丈,才按住心口堪堪止住了步伐。
他狼狈不已,双目赤红阴鸷地看了过来:“三哥,你让开!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那个贱人!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当年为我求药的是九儿,当年救我的也是九儿,她一次又一次抢走九儿的功劳,她在我面前含沙射影污蔑九儿,她一次又一次地破坏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我顾家本该和睦!却只因为她一人!只因为她!”
“而现在你竟然还想护着他?”
顾厌珩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沙哑。
顾祈洲眉心一拧,“你冷静些,我看这事兴许有什么误会。”
本是妖孽绝世的男子,此刻却一派冷淡,同时又有些疑窦,想不明白为何厌珩竟一夕之间心性大变?
顾云婳瞳孔一缩,她总算是明白了!
难怪,难怪顾厌珩竟然这么对她,敢情是露馅了,敢情是暴露了。
她隐晦地翻了个白眼,突然“哎呀”一声,作势就想朝顾厌珩冲去,却被顾祈洲一把扯住:“他模样不对,你且离他远着一些。”
顾云婳双目含泪:“可那是四哥呀!四哥从前待我那么好,三哥……你帮帮四哥好不好?你是妖圣,一定帮助四哥破解那些禁咒的对不对?”
顾云婳一脸哀求,顾祈洲却一怔:“……禁咒?”
“对!”
顾云婳一脸心疼,她幽幽地望了一眼顾厌珩那边,却抽抽噎噎地说:“三哥……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卿九她之前和四哥有过接触,她好像往四哥体内打入禁咒,我曾看见一抹光芒没入四哥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