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城主正忙着招待其余贵客,见此问道:“顾圣主,不知您这是……怎么了?”
顾祈洲强压着一口气,一把握紧了顾云婳的手腕,死死地瞪着顾云婳。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你那体质食不得任何与星辰花有关的东西,不论丹药,还是糕点,亦或灵食,你这是存心想找死!?”
他仿佛在气她的不听话。
而,顾云婳:“?”
懵住了片刻,突然心里一咯噔:“这……这糕点,竟然是星辰花做的?”
她瞳孔一缩,立刻慌了起来。
大意了,她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顾祈洲寒着一张脸,突然出手,下一刻。
神药殿的现任殿主本是正和寒剑宗主凑在一起商量要事,这位殿主已是飞升八阶的修为,在场这些人中他足以排得上名号,称得上是强者之中的强者。
然而此刻瞳孔一缩,只觉一阵心悸,下一刻身体竟无法自控,猛地朝顾祈洲那边倒飞而去。
顷刻之间,“殿主!”
神药殿众人满面惊骇,蹭地一声,各自释放出丹炉法宝等法器,作势就要围攻顾祈洲。
然而神药殿主心里一咯噔,“住手!”
喝止了众多神药殿的弟子和长老后,神药殿主才悄然喘息了声,旋即和颜悦色地问道:“……顾圣主,不知您这是何意?”
如临大敌,也暗暗警惕。
此子修为实在太深,完全足以碾压他们这等所谓的飞升之境,容不得他大意。
他暗自思忖,不知使用秘法请出他神药殿的那些至强底蕴是否来得及……
顾祈洲面沉如水,他指着顾云婳道:“舍妹生来体寒,曾被寒气损伤五脏六腑,方才食了那星辰糕,而星辰属性为火,与寒体相克,你且给她看看。”
说完他神色又是一阴,显得很是骇人。
为何婳儿竟这般不懂事?
从前九儿会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
莫说是他刻意交代,哪怕只是几句无心言语,当年的九儿也会奉若圣旨。
假的到底是假的,便是偶然神色流露像极了当年的九儿,可到底并不是真正的九儿。
他从前那个疼爱入骨的亲生妹妹早已不见了,楼下那个,不再是从前的九儿。
而楼上这个,亦不过是一粗糙伪劣的赝品。
想着那些事,顾祈洲的脸色越发难看。
至于那神药殿主则是眼角一抽,敢情您是请我帮忙行医看诊,可您就不能好好说?
那脸色一沉,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想灭了我神药殿呢!
神药殿主悄然翻了个白眼,而后盯着顾云婳看了几眼,顿时纳闷:“顾圣主,您可是搞错了什么?”
“我观令妹气色红润,这瞧着可不像体寒之人。”
“……嗯?”顾祈洲回过神来,
而顾云婳则是瞳孔一缩,这一刻真是慌到了极点。
该死的,该死的!这神药殿主多什么嘴?
体寒的人不是她,是顾卿九。
食不得星辰糕的人也不是她,是顾卿九。
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
万一顾祈洲知晓自己骗了他,以他这喜怒无常又偏执至极,且还睚眦必报的心性,顾云婳简直不敢想象那后果……
一时间太方寸大乱,鼻尖上悬挂着一抹晶莹汗珠儿。
可那汗水却是冷的,叫她整个人如临大敌。
直至灵光一闪,她才大着胆子轻扯顾祈洲的衣袖:“好了三哥,快别生气了……”
“都是婳儿的错,早知道婳儿就早点告诉你好了,前阵子四哥帮我找来一株罕见的灵植,也是因此才治好了我这体寒的毛病……”
顾云婳极力忽悠,反正她之前已经扯了一个弥天大谎,声称顾厌珩中了顾卿九的禁咒。
就算顾祈洲找顾厌珩对峙她也丝毫不惧,大不了就全都推到那禁咒头上……
这样想着,顾云婳定了定神,一时间觉着她自己可真够聪明至极。
然而顾祈洲眉心轻拧,他思量着,总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大对劲。
仿佛距离某种真相已经近了,但偏又一叶障目,好似被什么东西蒙蔽了一样。
另一边,楼下花厅。
茯苓从乾坤殿里拿出不少小点心忙着投喂顾卿九,但单吃点心容易嘴干,于是提起茶壶为顾卿九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