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威严震慑人心,饶是许阳笙也不禁心惊肉跳。
他顷刻之间来到茯苓身旁,并迅速握着茯苓的臂弯飞快倒退。
眼前的男人,仿佛完全变成另一种模样,那古老的,苍凉的,仿佛从远古战场传递而来的凶狞煞气,以及那一身杀戮血气所带来的雄浑气势,无不叫人不寒而栗。
战霄睁眼一瞬间,直立而起,如神如魔,他一步踏出,顷刻之间空间扭曲,竟是瞬间便已移动至顾卿九身前。
同一时间,“轰!”
一拳轰出。
蔺枯荣瞳孔一缩,这一拳快得他几乎来不及反应,砰地一声,他只觉眼前一黑,下一刻整颗透露便已爆碎成血雾,而后战霄又气势强决地冷哼一声。
“砰!”
蔺枯荣所余不多的残肢竟刹那爆碎,期间血肉中升起几抹残识,就连这份残识也被无形的罡风尽数绞碎。
战霄目之所向,无人不心生骇然,无人敢与他对视,仿佛这是什么与生俱来的紧急,不可直视,不可言说,更不可提及其名讳。
而就在此刻,战霄大手隔空一抓,“季厌笙,来!”
虚空扭曲。
一口青铜古棺先是一愣,紧随其后便被一股强横之力从虚空之中拉扯至此。
那古棺之中的存在气得险些要翻白眼,不禁破口大骂:“战霄!我艹你大爷!艹你大爷!”
显然这青铜古棺气疯了,他仿佛预感到什么,拼了老命地挣扎,“战霄你敢?”
古棺之中传出嘶吼。
战霄却眼皮都没撩一下,迅速掐出一个神诀,无尽的混沌之力从古棺之中抽取而出,竟硬生生地将古棺炼化,直至最后古棺竟缩小成一口婴棺,仿佛只有一尺多长。
“姓战的你生孩子没屁眼!老子蛰伏万年才攒了这点混沌之力,上次在杀生大阵你已抽走我不少,这次你竟敢直接动我根基!”
“我艹你大爷!老子我跟你不共戴天!”
但战霄却无空理会,在汲取了这些混沌之力后,他一声厉喝:“以尊主之令,焚天炼狱,开!”
“十方罗刹听令,南火顾家,诛!”
“凡与顾家有关者,诛!”
“灭九族,碎其灵!天地不容,道法不容!凡有阻拦者,一应尽诛!”
那雄浑低沉的嗓音如惊雷炸响,在此刻传遍了九天十地。
遥远的另一处,一片荒芜之地本是寸草不生,此刻却好似万千厉鬼哭嚎。
顷刻之间鬼门大开,阴兵出动,如百鬼夜行,黑云竟是遮天蔽日。
如此之大的动静,震惊四野,也震惊了整个天澜大陆。
而顾卿九恍恍惚惚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身前这仿佛能顶天立地而又尊贵无双的背影,强绝至极,也蛮横至极。
她双目一红,此刻许多回忆翻涌而来:“战…霄……?”
战霄一顿,他回首,看向身后的顾卿九,抬起手轻抚他脸颊,他沙哑地轻声说,“别哭。”
“等我。”
“往日欺你者,当血债血偿!”
他说完这话,一身气势骤减,这短暂苏醒后,便再次陷入了昏迷,而他神识沉寂前,只来得及做最后一件事,那便是将一枚青铜令打入顾卿九心口,这青铜令也是狱尊令,持有此令者可如战霄亲至,可掌控焚天炼狱,可号令一狱之力。
“战霄!”
顾卿九面带惊恐,猛然托住他高大的身躯。
那青铜古棺真是气狠了:“战个屁的霄!枉本座好心好意为了寻他神元潜入这紫煞城,可你瞧瞧,我就说这是个狗东西,他神识有损,本无法迁移焚天炼狱,结果却抽空了老子这么多年才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棺材本……老子我艹他大爷!”
“他可还是个人?”
青铜古棺骂个不停,这焚天炼狱原是在域外之地,所谓域外,便是每当虚空出现裂缝时,那些无尽的漆黑,那缝隙中溢出的洪荒之气。
而域外,便是洪荒之地。
“够了!他又何尝不是在救你!”
顾卿九双目通红,懒得再多说什么,她扶着战霄,此刻是真的急了起来,因为战霄本就神识有损,方才不知是以何等秘法才短暂清醒,可他将焚天炼狱从域外迁移至这天澜大陆,天晓得他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
此刻顾卿九甚至听不见他的呼吸,他几乎没了心跳,她知道,战霄是在怕!担心她受伤,怕她无自保之力,怕他这个神识不知要多久才能修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