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赏金阁中,众人也正好聊起了当日那些事。
“说起来这顾家到底是犯了哪路太岁?”
“当日天降异象,那绝杀令传遍了我天澜大陆的九天十地。”
“不但我南火国的众多修士听了个清清楚楚,那天音甚至还传到了另外几国。”
这时突然有人说:“对了,你们知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人?当日一声令下,便叫顾家被全面围剿,偏偏围剿顾家的那些盔甲骑兵也很是奇怪。”
“实力高强,修为恐怖,号称是十方罗刹,手下阴兵无数!甚至还有不少鬼修为其效命。”
“谁知道呢,但准是大人物没错了,听说那南火顾家险些被灭门,惊动了家族老祖,这才好不容易保住了顾家,但数位老祖也已因此身受重创……”
“也不知顾家几位公子是否知情,眼下这情况顾家已全面封锁,开启了护族大阵,全部龟缩在法阵之中,为的正是怕万一出门反倒枉死在那些盔甲骑兵的手中……”
“可不是,而这赏金召集令,主要还是为了护送那些流落在外的族人回顾家,以免那些人遭了盔甲骑兵的毒手……”
顾卿九听到此处,没少微微一扬,接着愉快地轻笑起来。
“开心?”战霄眼神一亮,立马见缝插针地凑过来,贴在了顾卿九的耳边问。
顾卿九眉眼和悦,“嗯,是挺开心。”
本来因为之前那支白衣素缟抬起灵棺的殡葬队伍,叫顾卿九想起了许多很不愉快的事情,但这会儿她这心情是真好了。
上一世因为她号令万魔,顾家自诩正义之辈,与她断得干干净净,甚至扬言要大义灭亲,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曾沾过她的血,无一人无辜。
眼下那些人遭难,她又如何能不痛快。
战霄弯了弯眸,然后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烈煞等人受天道限制,一身实力只能发挥出不足一成,可惜炼狱一直被此方天地排斥,不然倒是可以将那顾家当做一份大礼送给你。”
顾卿九忍俊不禁,“瞎说什么,让烈煞他们收手吧,我信因果之力,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背上那些没任何必要的业障之力。”
这人世间许多事都是一报还一报的,因果相循报应不爽,战霄插手太多,反而对战霄有碍。
战霄故意皱起眉:“我看你才是瞎说,跟我还客气?一份业障之力又算什么,这天澜大陆便是业障再多,难道比得上焚天炼狱的业火之力?”
“额……”
顾卿九一时词穷。
很久以前曾有人称焚天炼狱为流放之地,那片地方从前曾名为罪洲,隶属这九天十地中的“十地”之一。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整座罪洲被一位上古大能炼化,并且还被隐入于虚空之中,每隔百年才降世一回。
上辈子顾卿九本该在六年后被打入焚天炼狱,当时正好赶上这号称三大禁地之一的炼狱于虚空中显现。
而炼狱无处不在的业火煅烧人魂魄,确实是一处生不如死的绝地。
可偏偏是那样的险地,给了她那一生唯一仅存的温暖,又在后来因炼狱崩碎,而再度残忍地夺去。
顾卿九想着想着便入了神,恰恰此时。
“啪”地一声,折扇清脆合拢,一名满身风尘味的年轻公子走进这赏金阁,他身后簇拥着众多白纱覆面的白衣婢女。
那些婢女有人手持青灯,有人挽着花篮,一行人徐徐而来,竟好似仙人出行,沿途两侧的修士和城中百姓无不连忙为这支队伍让出一条通路来。
有一外地修士不解地问:“道友,敢问那是何人?好大的阵仗?”
对方说:“害!这位道友,你应该不是咱南火国的人吧?我跟你说,那可是檀家的大公子,檀香茗!而这檀家名列我南火国四大世家之一!”
“檀家?”对方一懵,属实是孤陋寡闻了。他初来乍到,确实不曾听过檀家名讳。
“啧,我看那沈少主就是口是心非,蝶儿,你说是与不是?”
檀香茗手持纸扇,一边慢悠悠地逛着这赏金阁,一边问他身旁一名白衣婢女。
那名唤“蝶儿”的婢女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低眉顺眼地说:“公子说的是,自然是的。”
这语气就仿佛在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懒得搭理你,可赶紧闭嘴吧。”
檀香茗无语了一阵儿,“哪家主子像我檀香茗这般没牌面,蝶儿,你可真叫公子我好生伤心。”
蝶儿呵呵一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