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剑昇因为当年寒剑宗的护宗剑气伤及顾卿九的丹田,并为此一直有愧,所以自从在紫煞城相见后多有照应,当然也是因为猜测出顾卿九身为鸿蒙少主的身份。
而顾卿九带着战霄等人离开后,侯剑昇左思右想,觉得鸿蒙少主太过重要,万一有人对顾卿九起了歹意未免不妙,他如今是处于一个将功补罪的心态,擅自将一些事情隐瞒了下来,也省得那些事情对顾卿九产生太大的影响。
这不,以至于一些人根本不知那些事。
而,不远处。
沈殿青本是蹙着眉在思忖一些事,突然听人提起了顾卿九,以及那所谓的“神秘人”,又想起了刘方潮曾带回消息,顾卿九似乎与一散修交往过密,二人言行更是暧昧。
沈殿青眉心一拧,突然冷声说道:“派人前往紫煞城,继续打听打听,再看看那顾卿九是否在城中。”
“若是她在,便将她带过来见我。”
丢下这话,沈殿青长袖一甩,几步踏出身形便已消失不见。
然而那背影之中透着几分烦躁之意。
他从前并未过多关注顾卿九,但不论如何那人到底曾与他指腹为婚,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虽然他并不见得有多喜爱她,可两人婚约在身,她与旁的男子那般亲密,这又成何体统?
这岂不是在伤他沈殿青的颜面!
她又想要干些什么,难道是想借由那名男修的存在来刺激他,又或者是以退为进?
但不论如何,此事已经招致沈殿青的不喜。
沈殿青虽走了,但刘方潮却一副脸色苍白的模样,当日战霄不过冷哼一声便震得他五脏六腑皆遭受重创,那些伤势至今依然没能愈合半分,哪怕他已服用了不少丹药,为了疗伤甚至散尽家财,却依然丝毫效果也没见到。
他此刻眼底阴鸷翻涌,但须臾之后,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可,”
他自语一般地说:“上次我已惹了少主的不喜,有些话我哪怕提上千万句,也比不上婳儿小姐状似不经意地劝上一句……”
刘方潮又眯了眯眼,而后悄悄走至一处僻静之地,拿起了传信玉简将一道神识输入了进去。
顾卿九,还有那男修!他们伤他至此,叫他旧伤难愈,若不做点什么,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艘仿佛由金玉打造,奢华至极的飞舟之上,顾云婳正冷着脸,她双目之中无任何焦距,一片空洞洞的,没任何神采,一看就是个瞎子,盲人。
顾云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眼前的视野被漆黑所笼罩,她什么也看不见,她目不能视!
之前为了谋夺顾卿九的道体血肉和至尊瞳,她兵行险着自己服了毒,从而引发了顾祈洲的一腔怒火。
可顾祈洲一走就音信全无,就跟石沉大海了一样再也没任何消息,哪怕她使用传讯玉简也联系不上顾祈洲。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又出了什么意外?难道又是和顾卿九有关?
她不禁想起顾厌珩那次,心里已隐隐不安。
“神仙姐姐,你当真算不出那顾祈洲在什么地方?”
那神秘的声音仿佛很是困倦,沙哑地说:“我只能推算出他曾去过丹枫郡,大概是星辰花海的范围内,之后一身气机便被屏蔽,若不出意外应该是已不在此界。”
“不可能!我身中剧毒,他又中了噬心灵蛊,在没解决这些事情前他绝不可能去域外!”
那神仙姐姐似乎很不耐烦,“总之结果我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
说完这话那神秘声音便再度沉寂。
这一抹神识时常沉睡,想来是因为太过虚弱的关系。
顾云婳心里憋了一口气:“神仙姐姐!”
她忍不住加重了语气,“我如今看不见任何东西,马上就是鸿蒙道府的招生大典了,虽然我先天废体不能修炼,但鸿蒙道府所看重的并不仅仅只是修为而已。”
“原本按咱们商量好的,你传我草木道,让我借由草木之力得鸿蒙道府的青睐,等进入道府之后只要像以前掌控顾家那样,掌控住那位鸿蒙道府的少主鸿九,就可以顺便帮你拿到你想要的那个东西。”
“可现在因为你出的那个破主意,我眼都已经瞎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你不帮帮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这般冷待我??”
顾云婳越说越气,虚假的和平在此刻被她亲手撕碎。
那个神秘的声音一向看不起她,仿佛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