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
当日在紫煞城中,寒剑宗和神药殿这两大势力联合为顾卿九打掩护,故布迷阵散播一些假消息,将那些负责帮沈殿青打探顾卿九消息的沈家弟子哄骗得团团转。
事后沈殿青曾利用传音玉简给顾卿九传信,让顾卿九过来见他。可谁知……人家顾卿九压根儿就没碰过那传信玉简,他所发送过去的消息自然也全都石沉大海,顾卿九甚至对此一点都不知情。
后来紫煞城器灵出逃,沈殿青和檀香茗一起前往墟神宗,但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半路上,
“蝶儿、蝶儿??”
正好是夜间时分,檀香茗从他那辆青铜战车中走出,满口地喊着他那脾气贼大的小丫鬟蝶儿。
蝶儿正在一旁守着篝火,因为爱作妖的檀少主之气突然说想吃烤鱼,并且还非得是蝶儿亲手烤的才行。
“您又怎么了!?”蝶儿强忍着一口气,脸上蹭得脏乎乎的,沾满了一条条的黑痕道道。
她怀疑她家公子八成真有什么大病,要不怎么就这么爱跟自己过不去?
蝶儿并不擅长这庖厨之道,在她辟谷以前,她是宁可活活饿死也绝不愿意亲手下厨的类型,奈何两人之前日常拌嘴,大概是檀香茗被蝶儿气到了,于是气呼呼地说想要吃烤鱼,还非得是蝶儿亲手烤的才行,简直难为死蝶儿了。
檀香茗眉梢高高一竖:“你看看你,有你这样的吗?你对着本公子竟然一脸不耐烦,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的温柔小意?”
蝶儿面无表情,用力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娇滴滴地捏紧了嗓子,“公子~~~人家不是的~~~人家错了~~~所以您可不可以不要吃这该!死!的!烤!鱼!”
!。
说到最后,哐地一声,菜刀入木三分扎进了菜板子里。
噌地一下,檀香茗下意识地做出一副想要逃跑的架势:“你你你……得了,你还是别温柔了。”
心说照蝶儿这个“温柔”法,信不信这就能把他送走。
“哼!”
蝶儿翻了个白眼,拿起架在篝火上黑黢黢的烤鱼塞过来,“给!赶紧吃,吃完就闭嘴!奴婢困了,奴婢去睡了!”
“啧,”
檀香茗砸了咂舌,看看手里这烤鱼,又敲了敲蝶儿指尖烫出的水泡,一时间有点心疼,然后用力地咬了一大口!
“呕~~~”
难吃得差点吐出来。
但他还是一边直翻白眼一边把这黑炭似的烤鱼解决干净了。
吃完之后檀香茗漱了漱口,感觉胃里不大舒服,就连张开嘴喘气都是一股又腥又咸的味儿,这叫他生无可恋,只觉得自己就是欠的!这不完全是自找罪受吗?
于是丧气得不行,垮着肩膀来到驻扎在不远处的沈殿青这边。
“沈少主。”
“檀公子。”
两人打了个招呼后,檀香茗按着隐隐作痛的胃部说:“听闻沈家驻地盛产那问仙酒,此酒既可强身健体,也可温养脾胃,不知……沈少主这儿可有余裕?在下想讨上一杯来尝尝。”
沈殿青本是手执书卷坐在一棵香樟树下,闻言瞥他一眼,而后冲刘方潮使了个眼色。
刘方潮煞白着脸色,不过数日而已,他就已暴瘦了许多,那病歪歪的模样仿佛已命不久矣。
他如今变得沉默多了,但唯有时不时流转而过眼神泄露出心底的阴鸷。
“檀公子,给。”
刘方潮取出一瓶问仙酒递给了檀香茗,檀香茗不客气地收下了。
银月高照,他想了想便与沈殿青坐在了一处,一边喝着这问仙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沈殿青闲聊。
然而很显然,沈殿青并不是什么热情的性子,往往檀香茗像个话痨似的连着嘚吧好些句,他才嗯上一声充作回应。
檀香茗无语半晌,末了便说:“那便多谢沈少主了,我也不好占你便宜,这个拿着。”
他甩出一瓶疗伤丹,不是多么稀罕的玩意,也不至于廉价到无人问津,用来换这瓶问仙酒恰恰正好,算是双方谁也没吃亏。
然而等檀香茗揣着白玉酒瓶打算往回走时,突然就听,“那是什么!??”
沈家那边,有人一脸惊恐,只见远方天幕竟好似被撕裂出一条巨大的缝子。
“九儿……”
“九儿…………”
那人的嗓音沙哑至极,宛若泣血一样,一抹残破的绯红衣衫从哪巨大的缝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