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边进展顺利时,顾卿九这边却遇见了不少挫折。
刚进古墓时顾卿九就发现此地危机重重,暗中布置了许多机关。
但只要小心一些,谨慎一些,避开那些机关,不去触发就没问题。
可随着深入,大抵是她运气不好,又或者她所走之路有些特殊,逐渐的那些机关变了个模样,竟开始主动攻击,完全是一副“活人勿入”的模样。
只要一感应到有外来生灵的闯入,便会在第一时间发起绝杀之技。
万箭齐发之下,飞镖暗器,法术符文,电闪雷鸣,毒气翻滚,所有危险接踵而来,直叫人目不暇接。
顾卿九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些,但手臂上依然难以避免地被划伤了几分。
当鲜血洒下,道体的血液似乎天生就能克制此地,道体乃是至尊至性之无上至宝,可克制所有妖邪鬼物,堪称百邪不侵。
可那些机关却是死物,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变得这般狼狈。
“不对。”
直至连续闯过了好几个墓室,逐渐接近了位于核心的墓穴时,顾卿九后知后觉地说道:“此地的阵势,有些奇怪。”
青铜古棺正紧紧贴在她手边,当血迹顺着她的衣袖蜿蜒而下,滴落在棺材板板上,竟好似什么酸性的剧毒,顷刻间腐蚀掉棺材上的许多锈迹。
“嗯~~~~~~”
棺材里面的季厌笙舒爽地呻·吟出声。
顾卿九:“?”
“你好好说话,乱发什么骚气的声音。”
季厌笙懒洋洋的,“本座以前还从未发现这至尊道体的血液竟然还有这种作用,若不是此次与你来古墓,见你之前洒落的血迹消除掉此地的阴邪之气,我怕不是还要再继续一叶障目。”
说完,又说:“这又怎能怪本座?你若是本座,你便该知道,那可真是舒服透了。”
顾卿九翻了个白眼:“你当心我让战霄揍你。”
季厌笙:“?”
“提那姓战的作甚,扫兴,太扫兴!”
吐槽之后,又言归正传:“不过你刚刚说此地阵势古怪,何处古怪?我所修炼的道,并非这阵法地势方面,并非那些以阵入道的阵修。”
所以哪怕有所涉猎,但远远谈不上精通。
顾卿九却眉心紧皱,一边行走,一边掐指在此处推算,“我方才又仔细想了想,这古墓之中的地势与外界完全不同。”
“这风水宝地,本是极为贵重之地,那口中那殷如诲虽是酆都大帝,但本质上是一名魂修鬼修。”
“人间有人皇,而他执掌阴司,便是一位阴天子,此地极阴,又是极贵,本该于他疗养有益。”
“可这周围的地势应是被人改动过,自从进入墓中后,我便察觉到许多凶戾不详的煞气。”
“照这个架势来看,如果殷如诲当真汲取了此地阴气用以疗伤,那么兴许阴邪入体,会因这份阴邪污染而从此化身为邪神,而那样的情况,也远比你和战霄之前设想过的那些还要糟糕。”
青铜古棺听得心里一咯噔。
“邪神,凶煞……”
也不知古棺中的季厌笙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时间竟是沉默了下来,那青铜古棺孤零零地悬挂在半空,竟然忘了继续跟上顾卿九。
而与此同时顾卿九则是看向前方说,“到了。”
前方是高耸参天的青铜门户,此处已不见天光,但不知为何尘封锁禁的青铜巨门竟是从里面打开。
而下一刻,青铜古棺突然一激灵,像是反应了过来,“不好!”
古棺之内,季厌笙一脸焦急地喊道:“丫头,速退!”
“殷如诲他醒了!!”
“什么?”
顷刻之间,顾卿九一步踏出,几乎是同一时间,“砰!”
一根鲜绿的藤蔓,生长着血色之花,从深处那座血色宫殿席卷而出。
当藤蔓抽击在地面,霎时轰隆隆的一阵声音自地底深处响了起来。
那坚硬的大地竟然被鞭笞出寸寸沟壑,单此一击的力量,便已叫此处地力无法承受。
而紧随其后,一阵阴风自宫殿之中呼啸而来。
下一刻,一只冰冷的,苍白的手,紧紧锁住了顾卿九的咽喉。
“丫头!”
青铜古棺心中一竟,猛然出声,然后操纵着棺材狠狠地轰撞而来。
那一袭黑衣的男子则是冷淡一瞟,深邃若星海的眼眸之中噙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