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没等飞进这片宫殿,就晕乎乎地先撞在了一根柱子上,玉器本是极脆易碎之物,可那坚硬的宫殿圆柱却被它撞出了一条条深邃的裂缝。
它晕乎乎的差点没栽倒在地上,然后又一骨碌地晃悠两圈儿,赶忙找准了方向再次往前冲。
谢演之脑海之中所浮现出的那些幻象“喀嚓”一声碎裂开来,被这墨玉给打断了。
“出去!”
倏然正眼,那眼底竟满是潮红,好似有什么渴望被迫在紧要关头及时叫停,此刻那神祗一般俊美的容颜竟是显得万分两倍。
同一时间,他飞快转身,长袖一甩,随着一道神力将墨玉远远地送到了神宫之外,而他本尊则是苦恼地低下头,垂首看着自己的下方,而后头痛欲裂地按了按眉心。
“……怎会如此?”
当年修炼了无情道,便自斩了许多情欲,可近日以来,那些贪嗔痴恨爱,那些个七情六欲,竟然有了重新复起的架势。
这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无情者本该无情,否则便是自斩根基,便是一场隐患,总有一天会彻底地爆发出来。
提起这个,谢演之倒是想起了那个沈殿青。
自从赐下天尊神印收顾卿九为徒后,墟神宗这一代的宗主掌门李道乾便亲自送上了一份卷宗,那卷宗上详细地记录着顾卿九的生平,包括顾卿九曾与那天生恶童,生来无情,号称无情道承道者的沈殿青有过婚约。
不知怎的,谢演之倏地皱了一下眉,而后一步瞬移来到神殿后方的温泉,须臾之后,等他洗漱干净,这才披着一件白衣从温泉中走出。
醉醺醺的墨玉再次找了上来,“你干嘛呢谢演之?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一袖子把我给甩飞了?”
“还有你知道不,我发现个大事!”
“你快看啊,亏我这么迫不及待,发现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就过来找你分享。”
谢演之披散着一头湿润的长发,白衣长衫敞开着,露出那坚硬而完美的胸膛。
如玉的白皙皮肤,水珠儿顺着他修长的脖子,流过了锁骨,而后又顺着腹肌和两条深深的人鱼线蜿蜒乡下,直至没入腰际那条雪白的长裤之中。
这人如今的模样依然冷情,可不知为何墨玉看得一呆,只觉他此刻真是有种冷然禁欲却又惊心动魄的诱惑之感。
像极了一个假正经,莫名地蛊惑人。
谢演之若有所感,突然抬手拢了一下自己的白衣,体内神力一震,刹那间烘干了满身的水迹。但他薄唇一抿,显得并不愉快。
方才那副浑身湿淋淋的模样,叫他再次想起了之前的幻象,想起他那个分神战霄,也想起了……那个女人。
那幻象之中,分不清是汗,还是其他的什么,一身的体液,靡艳得像一个妖精。
喉结再次微微滚动了一圈儿,谢演之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想那些事,这才问道:“怎么了,又出什么大事了。”
墨玉古怪地瞄了他几眼,“就是……那个顾云婳啊,你知道她是谁吗?不对,我不该这么问,你知道她是什么体质,是什么人的后裔吗?”
“……后裔?”
唯有神祗的后代,才能称之为后裔。
谢演之徐步踏出,墨玉则是卷着那本古籍紧紧跟在他身旁,“你看这个,快看!我以为那一族的人早在上古时期便已灭绝,毕竟那一族的人只要一出世便是腥风血雨,当年险些令这九天十地毁于内斗之中。”
“你快看,你看了也就明白了!”
当墨玉这么说时,谢演之便已猜出几分,而等接过那本古籍之后,粗略一扫,眼底闪过几分恍然之色。
“难怪。”
生来贪婪,以掠夺为性,以魅惑为本能,此为魑魅,上古魑魅。
也曾有一些人称之为魅族。
而魅族曾是魔族的一个分支,但早在上万年前的上古时期,便已因天下共诛,整个魑魅一族都已灭绝。
说起来魔族自古以来的名声便是不太好,与这魑魅一族也有些关联,毕竟当年这一种族可是闯下过泼天大祸。
那墨玉则是振振有词地说:“我就说那顾云婳很古怪吧,你也不想想,哪怕她真是那个顾家亲生的,可她一个外室庶女,又如何能越得过嫡女,那顾家之人又不是脑子有坑,若不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们又怎会把那个顾云婳疼成那样儿?”
“况且不论如何那个姓顾的丫头才是那顾家亲生的,和顾祈洲那些人是一个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