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些恍惚，眸中诞生出几分微弱光彩，仿如出初生稚子般单纯。
其余殷族众人
也皆是如此。
沈星灼作为操控这些亡魂和死尸的掌控者，他几乎第一时间便已察觉殷夫人等人的变化。
他心头涌起了一阵滚烫。
“娘！”
那一声娘，嗓音极其沙哑，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看见他殷族战魂恢复生前的灵光。
然而他道行到底还是太浅了些。
殷如诲所传秘法虽好，以他道行却只能维持片刻，刹那之间殷夫人等人又再度变回先前那副麻木无情的呆滞模样。
沈星灼牙关紧咬，但不论如何，他还是哑声开口：“多谢尊上！”
至少他看见了一份希望，倘若这份心法能持续修炼下去，是不是总有一天能唤醒他殷族这些战魂？不过是从人族变为了鬼族，从人修变成了鬼修？
他霎时间茅塞顿开，只觉拨云见雾。
但殷如诲却没说什么，神色淡然地合上了眼，这份点拨既是因他与殷族有旧，也是因之前曾使用过沈星灼的这具躯壳，权当是投桃报李，他殷如诲向来不愿欠任何人情。
不过，殷如诲本已闭目，本是像在沈星灼的心海中打坐。
但突然之间，他神色微微变换。
“不对。”
那双冷眸重新睁开，他透过沈星灼的眼看见外界所发生的那些事。
飞舟崩碎，与沈殿青同行的沈家之人死伤不少，而此刻一袭白衣清隽冷漠的沈殿青也已彻底沉下了一张脸。
他手持法宝飞剑迎面杀来，那剑法充满无情道义，几乎全是杀招，斩尽杀绝！
然而这人本该漆黑的眼眸，却好似从深处透出一抹不为人知的猩红。
……无情道？
无情道！
殷如诲的记忆缺失了许多东西，比如他并不知晓自己虽是鬼帝，却也同时是神尊分神，更不知晓他从前与战霄和季厌笙等人的关系。
然而此刻看着如似少年杀神一样的沈殿青，殷如诲却蹙了一下眉。
“无情道……不，这并非无情道。”
“竟险些叫他骗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