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敛见了连忙疯狂挥舞起它自己的触手,知晓顾卿九有体寒之症,竟不知从哪儿拖来了一盆仙火,还特地搞了许多火属性的暖玉和灵石来,霎时间把整个宫殿堆得暖洋洋。
顾卿九舒适了些,那神色下意识地放松了许多,但紧接着,她又迟疑地看了看谢演之,这才轻声问:
“先前拜师时,天道曾说,弟子是您的劫。”
“对此,不知师尊是怎么想的,而这劫,又究竟是什么劫?”
谢演之:“……”
若心中那份悸动并未出现,他或许也要为此迷惘。
但此刻,他却笃定了一件事。
“许是……情劫。”
顾卿九:“??”
而谢演之依然是那副疏离而从容的模样,如似松柏,也如寒雪。
他说,“既是情劫,亦是生死之劫,同时,也应是毁天灭地之劫。”
只是,他却不知。
究竟是怎样的情劫,会令他为其生为其死,而一旦他陨落,那么这天澜大陆的九天之地,或许也会为之而崩溃。
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谢演之又突地一顿。
他依稀“看”见了一些画面。
那些景象浮现于她心中。
一袭黑衣的顾卿九,
惨烈的在他面前自爆而亡。
同样一袭黑衣的自己,竟已是由神堕魔。
……堕!魔!??
突然间,谢演之心神一紧,再度神色深沉地思量了起来。
他为何会成魔?
……
对此顾卿九亦不是很清楚,她压根不知天尊竟能看见她上辈子临死前发生的那些事。
她对情劫二字极为敏感,几乎顷刻之间就已紧张起来。
“师尊!”
!。
谢演之愣了下,旋即回过神来。
顾卿九则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弟子脸皮有些厚,便再次托大一回。”
“师尊既是弟子的师尊,弟子可为师尊出生入死!可以性命相托!”
“但弟子心中,已有所爱之人。”
她长袖一拢,深深地向谢演之那边行了个礼。
谢演之为此一怔,也不知他心中是何感想,只是那神色多少有几分微妙。
而那玉佩墨敛则突然道:“小丫头,你这是在婉拒谢演之吗?”
“可你难道不知,战霄那厮难道没有告诉你?”
“什么?”
顾卿九正吃惊于这墨敛怎会知晓战霄,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正常,毕竟战霄此前一直同她出双入对,而且战霄乃是从上古浩劫存活下来的神灵。
与墨敛,与谢演之,乃是来自同一个时代。
墨敛则顿了顿,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有关神尊分神这事事关重大,若不小心走露风声,还不知要引起多大的麻烦。
当然墨敛并不是信不过顾卿九,而是纯粹的认为,在这天道只是一枚残魂,并且天地道法早已残缺的如今,这整个天澜大陆,都已岌岌可危。
整个九天十地,都称不上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倘若有域外生平在暗中窥伺,以天道残魂的状态,还真就未必能抵挡得住。
墨敛不说,战霄也从未正式说过,他们所防的,从来都不是顾卿九,而是域外那些更为可怕的生灵。
最终,墨敛才吭吭哧哧地憋出一句话,“总之,你既爱战霄,战霄也爱你,那么若来日谢演之他对你动心,也是正常事。”
“你不必介怀,也不必忧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不真到了那时候,又怎知是一桩好事,还是坏事。”
顾卿九:“??”
这话,她是真听不明白。
难道卷入一场多角关系,从师徒变成另一种桃色关系也算福气吗?
况且她心里早就有人了!战霄那傻男人她上辈子爱了一辈子,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分毫改变。
“总之,你就安心叭!”
!。
墨玉说完这话就闭了嘴,像是怕它自己多说多错,甚至不再黏糊顾卿九,而是灰溜溜地飞回谢演之身边。
至于谢演之则是一脸思忖。
他仿佛在思考一些事情,且,还真叫他想出了几分头绪。
战霄他们对他有一误解,以为那些分神是他故意舍弃的,是他弃如敝履的,是他所扔下的,所不要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