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这么嘀咕时,突然有人惊悚道:“什么古怪不古怪,这话也敢说?真是不要命了!方才那位宋师兄你可看见了?一身威压深不可测,那些紫衣门徒犹如那鸿九的拥趸死士,能为鸿九少主舍生入死,且还护短的要命!”
“若那些人知晓你讲这话,回头绝不会有你什么好果子吃!”
“至于这么霸道吗?”有人一脸无语,觉得这说法实在夸张。
可这时有人摇晃着扇子,轻佻地说道:“你们懂什么?”
那人慢悠悠地道:“诸位道友以为那紫衣门徒是什么来路?”
“那乃是一支神秘遗族,据传当年本欲灭亡,却多亏了鸿九少主力挽狂澜,自此便发下血誓,以命相互!对那些遗族而言,这九天十地再无任何人,任何事,能比拥护那位鸿九少主更加重要……”
对方一愣,旋即看向那名风采翩翩的青年男子,“这位道友,请问你是?”
“在下檀家少主,檀香茗。”
啪地一声扇子合拢,接着立即一扭头,惊喜地问道:“蝶儿?终于愿意理理你家公子我了?”
那白衣婢女生无可恋,“公子,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嘴欠!”
原是之前被这檀香茗气得满肚子火儿,于是蝶儿跟他冷战,不过这二人就算冷战往往也战不了太久,蝶儿总会先服软,先给檀香茗一个台阶下。
要么则是檀香茗厚脸皮,死皮赖脸地哄人家。
总之这主仆二人的相处之道很是绝妙。
檀香茗风流一笑,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突然看向了不远处,“顾姑娘,又见面了!”
顾卿九此刻正与墟神宗那些通关选拔的弟子站在一起,宗门弟子以她马首是瞻,比如被大伙儿叫做“文师姐”的季文情,也有许多其余弟子。
她闻言回首看向檀香茗,“檀少主,”她脸上带上了几分笑。
檀香茗照旧一副不大着调的模样,优哉游哉地朝这边走来,“你说巧不巧,咱们之前同在那第七重试炼之境,可惜隔得太远,倒是没能相见,说起来……”
檀香茗又一顿,想起若不是那位妖族圣主顾祈洲,她们这些人兴许早已陨落在狂剑仙的识海幻境中。
当时深处幻境的所有人,亦都欠了顾祈洲一个天大的人情,那乃是活命之恩。
只可惜……
檀香茗心生惋惜,想起这顾家兄妹交恶已久,便没再提这茬儿,“好歹也算有过几面之缘,顾姑娘若是赏脸,不如改日约个时间,一起聚聚?”
他说完还露出个风流潇洒的帅气笑容,迷得一众小姑娘心花怒放。
可突然之间,檀香茗猛猛地打了个哆嗦,不禁摸了摸想自己突然发凉的后脖颈子。
怎么回事??
就在刚刚,他突然有种恶寒之感,仿佛阴风过境,像被什么修为恐怖的大人物给盯上了一样。
他那婢女蝶儿狠狠一叹,“公子,您迟早得死在您这张嘴上!”
一把握住檀香茗臂弯,将人扯回自己的审判,蝶儿冲着顾卿九那边笑了笑,“姑娘莫介意,我家公子只是嘴上花了点而已,并无那方面的意思。”
顾卿九失笑,“自是,”一个妻管严而已,她早就看穿了檀香茗性子。
只不过这俩人尚未捅开那层窗户纸,这檀香茗大概还不知,他那一颗心,早就失落在蝶儿的身上……
虚空深处,一名灰衣长衫的男子容颜清冷而淡漠,但本是阴郁的神色在见到蝶儿为檀香茗解围后,总算是好转了一些,他收回了悄无声息落在檀香茗身上的那一抹威压,接着又不动声色地看向了顾卿九。
蝶儿则说:“对了顾姑娘,听闻您自幼便喜爱墨砚,我家公子前阵子曾偶然得了块儿砚台,只不知是不是珍品,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否帮忙鉴赏一番?”
顾卿九一怔,倏地看了看蝶儿,而蝶儿则是温柔婉婉地微笑着。
顾卿九也笑着眯了一下眼,“好,那回头便一起聚聚,正好赏砚。”
两人聊完,蝶儿就把檀香茗给扯走了。
但檀香茗一脸古怪,“你们两个之前是不是在打什么哑谜?我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蝶儿心说,就你这智商能听出是哑谜,也真是难为您了!
不过面上却照旧温温柔柔的,“哪呀,奴婢这是怕您上当受骗,您都从那奸商手里买了多少砚台了,真真假假总是分不清,人家怎么说您就怎么信,活像是那凡人地主家的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