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又有些恍惚。
想起了顾厌珩，想起了顾祈洲，又想到了自己……
当年仇恨的原因根本立不住脚，那么若
是以此来推论，曾发生在老三老四身上的那些事，是否也有什么隐情？
而那人，早已先他一步得知了真相，所以那二人对九儿的态度才会一改从前，也所以……老三，顾祈洲，堂堂的妖族圣主，才会陨落在那片剑仙幻境中？
有些事根本经不起推敲，而越是细想，顾湛岚就越是心惊肉跳。
但此时，那飞舟之上，顾寒山却淡淡一垂眸，犹如无悲无喜的天神，不带任何怜悯地俯瞰着这一出人间闹剧。
他突地掀唇嗤笑了声，“孽女，你既找死，为父便是成全了你又如何！”
“父亲！”
！。
顾湛岚又是一声惊呼。
道府众人也顷刻变色。
顾卿九微微蹙眉，她一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而就在此时，轰地一声，顾寒山眉心好似裂开了第三只眼。
那是一只黄金瞳。
充满了神性。
却又冰冷的好似一尊无情杀戮的战神。
同一时间，他一头长发无风自动，翻手之间，便已是天地的覆灭。
“轰！！”
！。
星海在爆碎。
强横至极的杀机骤然笼罩。
顾卿九面上那张常人难以损毁的鬼脸面具，本是材质特殊，那法袍也来历甚大。
但此刻竟发出寸寸龟裂的声响。
她莹白的手掌骤然轰出，身化流星，宛若一道流光笔直地迎空而上。
旋即，
“砰！”地一声。
她被顾寒山一掌重重拍落在地。
一条手臂寸寸爆碎，最终齐肩而断。
无尽可怕的气浪轰然震荡向四房。
无数房屋在此刻坍塌，
道府内部竟出现大片废墟。
就连结界也已被撕裂。
顾寒山只这一击而已，
但却强横直接，不可抵挡！
“少主！”
！。
宋钊等人一脸心惊。
顾卿九身上的法袍、以及脸上的面具，化为齑粉，一寸寸地湮灭在了虚空之中。
露出她原本的模样。
一袭紫衣残破不堪，一副战损模样。
除了被震碎了一条手臂，身上、脸上，也有许多其余伤痕，浑身的鲜血淋漓。
可此刻，她却一脸好笑。
红唇微弯，带着几分了然于心的城府，也带着几分诡计达成的从容。
她嘲笑般地瞥了一眼远方的顾寒山。
而顾寒山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顷刻之间，那本是始终冷淡的神色微微变换。
也是此时，
因为天澜大陆与域外的空间流速并不相同。
战霄紧急撕裂了虚空，降临在鸿蒙道府。
但他所目睹的，却正是顾卿九那副伤势惨重，摇摇欲坠，仿佛已难以支撑的模样。
他一懵。
旋即，顷刻之间。
“卿卿！”
！。
雷霆一般的怒吼，
下一刻，手中那杆方天战戟划破了虚空，笔直地杀向了顾寒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