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才长吁口气,“多谢檀兄。”
“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给你卖个好而已。”
说着檀香茗又笑了。
而不久之后,在众目睽睽下,檀家战舟朝道府战船行驶而来。
沈家的飞船上,一位老人见此蓦地神色一冷。
“呵,檀家。”
说完阴冷地眯了眯眼,又遥遥看向远方隐隐显露的古城。
他问身旁人,“那消息可属实?殿青那孩子确实在此处?”
而他身后的男子嗓音粗嘎地低声道:“少主确实曾在中州出现过,曾有人见过少主的真身。”
与此同时,城内。
“两位女婿啊……啊呸,不不不,口误口误!瞧我这破嘴,两位公子骨骼清奇,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日前我孙家得罪了二位,还请二位莫要介怀,这都是一场误会,呵呵,真是误会!”
孙家主赔着笑,笑得像个弥勒佛,而孙家主面前那两个年轻人,正是一袭黑衣但冷着张脸的顾厌珩,以及容颜俊朗身着墨绿衣衫披散墨绿长发的许阳笙。
二人性格不同,出身境遇亦不相同,但此刻却极其同步,十分默契地唇角一抽。
整个人都快麻了!
头皮差点没炸开。
这孙家主在这边陲之地也算一响当当的大人物,孙家势力辐盖也广,可这会儿姿态怎么摆得这么低?
这贱嗖嗖的模样让人看得鸡皮疙瘩都快立起来了。
顾厌珩自打入魔后性子就变了,话越来越少,除了事关妹妹九儿,旁的他很少开口,心境也罕少有什么起伏。
所以这种场合指望他显然是白扯。
许阳笙笑了笑,然后施施然上前。
“孙家主,您太客气了,只不知日前那采花大盗可有被捕?我二人此次倒是被那贼人连累个不轻。”
孙家主一僵,然后呵呵一声,暗暗擦了一把汗,“这……找着了,找着了,也多亏把人抓住了,不然怕是真要误解二位公子到底了。”
然而许阳笙瞳孔一缩。
好歹是个当过皇子的,又岂能看不出这孙家主是在扯皮儿。
八成那所谓的“孙小姐险些遭采花贼染指”这事儿压根就是假的,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不过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控制住他们二人罢了。
只是,这孙家主又为何如此?
许阳笙心里琢磨着,但明面上却是分毫未露,反倒是笑吟吟地和孙家主打起官腔来。
而不远处的顾厌珩见此,依旧是一脸冷漠,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乎。
但心里呵呵一声,
虚不虚伪?
所以他就说,凡是姓许的,凡是那南火皇室的,就没个招人待见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小在皇室那大染缸里耳濡目染早就历练出来了,论起虚伪客套来,可没人能比得过他们。
正这么想着,余光不经意一瞟,顾厌珩猛然怔住。
“沈殿青??”
正与孙家主你来我往耍嘴皮子的许阳笙:“?”
啥?
你说谁?
沈什么青?沈殿青?
那人不是早就死了吗!
…
有那么一瞬间许阳笙险些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然怎么听见个死人的名字。
甭提沈殿青当初死的多惨了。
先是叫那鬼修少年沈星灼一顿锤,然后又遭小师祖补刀。
不过,等等……
许阳笙若有所思。
他依稀想起来一些。
当初沈殿青死后,小师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尤其战霄季厌笙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那几人似乎私底下分析过。
难不成那沈殿青当真没死?
小师祖知道吗?
几乎条件反射,许阳笙蹭地握住传音玉简。
但等握住玉简后才想起,中州这地方不比旁处,身在此地很难将消息送到外界去,不然他和顾厌珩也不至于被困这么久,甚至彻底与小师祖失联……
而顾厌珩眯了眯眼,许多回忆在心底翻涌。
论起护短大概没人能比得上战霄。
顾家这些人完全是战霄给顾卿九划出来的菜园子,只等着顾卿九修为一到就去割韭菜。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