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与天澜时间流速不同,我离开天澜不过数日,但那边应该已经过了好几个月,我得抓紧时间……”
“不能让卿卿等太久……”
那些声音再次从苍祈心底传来。
并且,不仅仅只有战霄一个人的声音。
“啧,战霄这傻缺,本座好歹一堂堂妖祖,如今竟无法闭眼入睡,一闭眼就全是那些事儿……”
“姓战的怎么这么重欲?真没看出来他花样儿还不少,能不能要点脸!”
“不然把他孽根剁了得了,怎么一回又一回,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这是季厌笙。
“阿姐,阿姐……她到底是不是我阿姐?”
“她去了中州,中州那些废物依然还是当年那副老样子,当年不过是罪民,小人得志!”
“若她当真是阿姐,若她此次在中州出了什么事,本座定要踏平中州!”
这是萧恨离。
接着是另一个心声。
“真是无聊,这深渊里越发无趣了,宝宝她是不是忘了当年的约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本座?”
还有一个……
“北溟贱奴!这些年怎么甭管什么垃圾都往阴河里面扔?”
“又做了那个梦,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还怪诱人的……”
以及最后一个,“……”
没有任何声音,仿佛一片虚无,死寂一般的安静,散发出无尽的死意,无法感知任何情绪。
苍祈弯了弯唇,深邃的眼眸像噙着戏谑,却又凌厉得骇人至极。
他把玩着青铜酒樽,旋即又淡淡地一眯眼,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那神色却又越发地暴虐。
“该死的!”
他薄唇勾出了一抹笑,却又咬紧了牙龈。
自从去年某一日开始,他突然听见了这些声音。
起初很模糊,只有一个人的心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又开始加入了另外几人,总共六个!
不论白日,还是黑夜,那些人的心声就从没停歇过!
拜这所赐,苍狼国这位六皇子苍祈,他已经整整一年多,足足四百多个日日夜夜没有合过眼。
打从这些心声出现后,他就再也没睡过好觉!
“嗯?”
不知是不是顾卿九错觉,但刚刚她突然感觉仿佛有人看自己。
迟疑了下,不着痕迹地观察四周,视线从苍祈身上一掠而过。
苍祈半眯起眼,突然放下了手中酒樽。
“鸿蒙少主。”
他突然开口。
那冷冽的嗓音一响起,便叫下方一静,众人也跟着噤了声,不禁警惕地看向他。
苍祈哼笑一声,一副雍容尊贵的模样,他臂弯搭在蛟龙的扶手上,那眉眼有着犹如天人一般的冷漠。
“本宫听闻,南境道府今日出了一位异人,那人一袭红衣,但来历不详,却与鸿蒙少主如影随形。”
顾卿九眉梢一挑。
这话一出很显然是指季厌笙。
季厌笙并不高调,不论是他,还是战霄,哪怕长期跟在顾卿九身边,但也只是留在他附近而已,对外界的事情兴致缺缺。
不过这苍祈怎么打听起季厌笙来了?
又突然想起季厌笙曾对苍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顾卿九也隐隐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倒不是长得像谁,而是那种感觉,仿佛像极了她曾见过的某个人……
顾卿九道:“六殿下问的可是季厌笙,那是在下好友。”
“既是好友,鸿九少主今日来此赴宴,为何没见那人一同前来?”
顾卿九笑了笑,“厌笙他今日略有不适,不过我听六殿下的意思,似乎对厌笙很是在意?”
苍祈又哼笑一声,但那神色已发冷。
在意?
能不在意吗!
整日叫那人心声折磨。
最初那段日子,他险些以为自己是否被人下了什么邪术,几乎把整个中州掘地三尺。
直至此次前往边陲之地接应四国之人,突然发现那些心声之中,有一人的声音突然放大了许多,几乎盖过了另外几个。
包括此刻。
那人哪怕并未亲至,但那人的心声源源不断地传进苍祈的脑海。
“不知战霄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