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睁开了双眼。
深夜之下，远方传来狼嚎之声，似有银狼在对月长啸。
皎洁的月光从
窗外洒落，楚韵长发披散在柔软的绸缎床褥间，但她睁眼的一刹那，一抹细碎的冷光一闪而逝。
顾湛岚怔了怔，一刹险些恍惚，突然有种这人好似恢复短暂清醒的感觉。
可紧接着，这人神色又迷离懵懂了起来。
“杀……”
她心有执念，无尽的杀意，嗓音也沙哑许多。
顾湛岚心口一疼，忙把人揽入怀中，像以往每一个夜晚那般，他轻声地安慰着她：“好，杀……”
“都过去了，但只要师尊想，不论您像要杀谁，我都会是您手中无往不利的一把刀……”
她什么时候才能好过来？
顾湛岚在期待一个奇迹。
楚韵的疯癫，既是因所受刺激太过剧烈，远超心理承受底线，也是因神魂受到了重创。
这几年顾湛岚想过无数种办法，天材地宝，偏方野方等等，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能令她稍微有点起色，不论什么他都愿意尝试。
他甚至取过自己的心头血，与诸多宝药熬炼成一炉，他只盼着她清醒，哪怕不能恢复如初，至少她稍微恢复几分神智，至少想让她告诉他，当年到底是谁，将她害成了这副模样……
或许是他的安抚见了效，楚韵挣扎的力度逐渐转小，但神色也呆滞了许多。
顾湛岚拥抱她许久，好半晌后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起身说：“你先等等，我去给你倒些水。”
楚韵喝的水不是寻常甘泉，而是仙灵酒酿，是专门用来滋补神魂，哪怕一滴也价值千金的琼甘玉露。
但顾湛岚转身时，并没有发现，本是窝在床上的楚韵徐徐起身，她恍恍惚惚地看了顾湛岚许久，那张红唇微微翕合。
“岚儿……”
无声地唤着她自己的爱徒，旋即双目再次恢复成无神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