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众人异样的神色,顾卿九或多或少察觉一些,但并未放在心上。有些事迟早要曝光,况且这也没什么不好。
她回头看向墟神掌门李道乾:“不知您和寒霜仙人等下可有别的安排?若是没有,不如我们一起行动?”
李道乾心道这话问的实在委婉,墟神断代严重,哪怕有些家底,奈何明面上的掌门跟弟子不大给力,外头有不少人嘲笑墟神宗的没落,而顾卿九这分明是成心照拂,又顾及他面子,所以才委婉了些。
李道乾笑道:“我们没什么安排,一切听凭小师祖吩咐。”
季寒霜拎着一壶酒,眼底也涌出几分笑意来,不过她瞥眼一身清闲跟在顾卿九身旁的季厌笙,那神色里透出几分思忖之色。
不过这思忖却是转瞬即逝。
他们一行人队伍浩荡,此地虽然是禁空领域,不可御剑飞行,但其实可以用车马代步,只是修仙者习惯了飞剑或飞舟战船这样的代步工具,寻常马车倒是少见得很。
也就苍祈那样娇贵的皇子殿下,不管去了哪儿都总要贪一贪享受。
这不,其余人在步行,而苍祈则是舒舒服服地躺在一辆马车里。
这马车摇摇晃晃,但其实他一直在竖起耳朵偷听,“说起来……那寒霜仙人季寒霜,应是半妖之身,是人族与妖族的混血。”
不意外地,他心底再次响起那些神秘的心声。
而今这道心声属于季厌笙。
不过对方只感慨了这么一句,就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许久之后,那心声才再度响起:“人世间沧海桑田,那些故人怕是早已做了骨。”
那沧桑的语气叫苍祈眉梢一挑,“啧,老怪物。”
他翻了一个身,又撇了一下嘴,自个儿琢磨半晌,突然有点坐不住了。
于是腾地一下坐起身来,他撩开马车帘子道:“你,去道府那边,把那个谁谁谁给本宫请过来!”
侍者听得有些愣住,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可是要传召那道府少主鸿九?”
苍祈又是一撇嘴,“什么破名字,一个丫头片子,叫什么不好,叫鸿九,真是难听死了。”
说归说,但并未否认,侍者跟在他身边伺候多年,知道他口不对心不是一天两天。
就好比现在,您有种能别脸红不?
色厉内荏,虚张声势,非得这苍狼之国的六皇子莫属!
须臾,
顾卿九一脸诧异,“他找我?”
那侍者尴尬地点点头,“正是,殿下那边这已经备好了酒水和糕点,您看?”
顾卿九停顿片刻,这才看向宋钊等人说:“估计是为了“那事”,我去去就回。”
她和苍祈好歹算盟友,打算此次神庙之行合力对付林家等人,她以为苍祈找她是为了正事。
谁知抵达这边后,登上了马车,苍祈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竟然嫌弃地瞥她几眼说:“你们南火是穷得吃不起饭了吗?亏你还是个什么道府的少主,啧!”
顾卿九:“??”
无语片刻。
她发现这人这张嘴是真的挺招嫌,明明长得人模狗样的,可为什么要长一张破嘴呢?他只要一开口就让人想削他。
顾卿九笑不露齿:“殿下唤我难道为了说这个?”
苍祈一瞪眼,“那难道没事就不能把你叫过来吗?”
顾卿九继续微笑,但那态度已是明摆着,而苍祈又是一哽,不知怎的竟是黑下了一张脸。
“先坐!”他没好气地说了句,然后又抿抿嘴,从他自个儿怀里掏啊掏,最终掏出一个白玉瓶子扔给了顾卿九。
“此为我苍狼古国的鎏金神液,具体功效乃是用来唤醒心智,压制魔性。”
“我中州虽不歧视魔修,但凡是为魔,总要经历诸多苦痛,那魔若能不入,还是别入为妙。”
他难得说了几句好听话,却依然臭着一张脸,分明是在为了人家好,可他总有本事将一件好事做成天怒人怨的样子。
顾卿九失笑,但旋即又有些困惑:“六殿下这份礼着实太大,卿九无功不受禄,您的好意就先谢过了。”
这鎏金神液犹如苍狼国宝,每隔十年也才堪堪凝聚出一滴而已,可苍祈这大手笔竟然直接塞了她一整瓶,恐怕得是几千年攒下的积蓄。
另外这鎏金神液妙用诸多,镇压魔性化解心魔,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这样的东西绝对称得上至宝,便是那些仙君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