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之外。
如果有人从这片星海向下俯瞰,就能见到四周悬浮着诸多陨石,那些陨石大多是古来遗迹,其中一些甚至还沾染着许多上古神血。
无尽的罡风充斥整片域外空间,而在这片混沌混乱之中,天澜也不如世人常见的那般繁荣,反而更像是一处残缺破损的神弃之地,由浅白色的圣光所笼罩。
而那片朦胧的光罩上方,则悬浮着一道看不清容貌的男子身影。
这正是现任天道,也是上古时期的谢家之主,谢演之的亲生父亲,同时也曾是一位至尊道体。
不过他如今这个形态很是特殊。
“魔域……”
此刻天道沉吟着,他看向不远处的虚空,自从前些日子起,天澜内部有人入魔,引动了天澜法则,同时远在星空尽头的魔域遥遥呼应,竟在那人入魔的一瞬间迁徙了不知多少万里的虚空,突然降临在天澜附近。
天道心情沉重,“也不知衍之那边情况如何。”
他观察那片魔域已有许久,本来有些担心魔域融入天澜板块,但看起来魔域似乎并无那种打算,反而老实的近乎过分。
另外就是,如果说,整座天澜大陆被白光所笼罩,那么魔域则是处于那些黑烟魔气的包围之中,从外界很难窥探魔域内部的情形。
与此同时,这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大地,漆黑的山谷之中,一名男子身材高大,其长相狂妄桀骜,身后是大片洞窟,那些魔修大多是先天魔种,有人傲慢,也有人一副游戏人生的轻浮姿态。
少数几名后天入魔的魔修则是诚惶诚恐,人人皆是一脸紧张,他们浑身嗜血,在那些先天魔种的包围下仿佛是个为众魔解闷的乐子。
而一旁已摆了许多具惨遭虐杀的尸体。
“司犹怎还不来,我都等得不耐烦了,”一名女魔坐在兽皮椅子上,她眉眼妖异,红唇鲜红如血。
而另一名大魔则是提枪刺进一名后天魔修的心脏,他皱着眉甩掉长枪之上的血迹。
“说起来我族魔主已经出世,只不知魔主如今身在何处。”
“这还用想?前些日子魔域突然移至天澜域外,想来魔主如今人在天澜。”
“若是如此,我等回归大业或可提前一些。”
但也有人忧心忡忡,“白骨魔宫那边似乎出了点问题,听闻那位冕上封闭宫门,他似乎是外出了,也不知这回又是去何方游历。”
这话一出全场一境,那位女魔皱了皱眉,“一山难容二虎,在魔主出世之前,那位冕上几乎是我魔族的无冕之皇,可如今怕是我魔族势力要重新划分。”
几人对视了一眼,“若魔主回归,尔等是追寻冕上,还是追随魔主?”
他们口中的冕上正是那位白骨魔皇宿九幽。
有关魔族有个古老传言,据传很久以前,魔域皇族本是姓宿,对群魔有血脉压制,凡是皇族之魔,只要一出事,纵观魔域,无敢不从。
不过后来这君主世袭制变成了有能者居之,但皇族哪怕没落了,却依然不可小觑。
几人心思各异,沉默良久之后,有人说道:“去催一催,再过几日便是蚩蒙大王的出关之日,我等聚集在此也正是为此,司犹他究竟怎么回事,怎这般耽搁,磨磨蹭蹭还不出来!”
但就在此时,突然深处一个洞窟里传来一阵惊呼之声。
“魔……魔主??”
那是司犹的声音。
众魔一愣,“什么魔主?莫不是魔主降临了?”
有人脸一变,也有人反应灵敏,顷刻间一步踏出,瞬间移动至司犹所在的洞窟。
这洞窟里堆满了人世罕见的瑰丽财宝,一把黄金座椅上,一个打着赤膊,身体强壮,浑身雕刻漆黑魔纹的红发男子,此刻正双目失神。
“司犹?醒醒?”有人唤了一声,想把司犹叫醒。
但之前那名女修却是心里一咯噔,“且慢!他这情况不大对劲。”
“他降神了?我记得他曾在南火留下一道神识……”
而眼下司犹这个模样,显然是南火那边出事了,并且,这司犹难道是见到了那位魔主不成?
同一时间,司犹心里直发苦,他真是万万没成想,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他不傻,在识破顾卿九的身份后,他便瞬间明白此地发生了什么,心里更是将那南火国主许长擎骂了个头破血流。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位可是魔主!魔域之主,新上任的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