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卿九看来这是十分神奇的一件事。
这期间横跨了无尽岁月，好比在这魂石世界初见季厌笙时，哪怕那人受着后世灵魂的影响，心境与当年不符，但多少能看出几分闲散自在的本性。
又好比在此之前，她曾见过尚未称帝被誉为“酆都鬼子”的殷如诲，那人也远不是后世那副沉默寡淡，倒是颇有几分震天撼地的少年意气。
人性向来复杂，并不是一成不变，有些人年少时天真单纯，但兴许随着时日的流转会变得事故圆滑，也有人起初冲动莽撞，但逐渐变得深沉老练。
在来此之前，顾卿九本以为上古时期的谢演之应该会与她所了解的天衍神尊有些差距，比如会更青涩一些儿，又或者相对单纯些。
谁知竟是失算了，感情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难道是本性如此？又或者……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战霄和季厌笙那些分神，难不成谢演之的那个性格，是因为修炼了无情的，并舍出七位分神的缘故？
她想着想着就不禁入了神。
须臾，
“悯儿。”
方才还在生疏客气地唤她“萧圣女”，但此刻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现他心不在焉，他蹙了蹙眉，而后起身，问：“在想什么？”
他朝她走来。
顾卿九回神，“不，我没……”她刚想遮掩几句，但谢演之已来到她面前，并突然抬起手，轻抚她面容。
顾卿九又是一愣，瞳孔也微微一缩。
她眉骨处有着一条伤痕，此刻眼前的人眉心轻拧，那冰冷的指拂过她伤处，神色似是晦暗了许多。
“怎么弄的？因为那些血魔？”
顾卿九又是一怔，她吃顿许久才反应过来，“之前连番大战，一点小伤罢了，算不得什么。”
说完她微微后退。
太暧昧了，太亲密了，那种感觉……很奇怪。
让她想起战霄。
战霄是恋人，是情人，但战霄对她的关心要更加直白。
再反观作为本体的谢演之，看似清冷，似乎与萧族圣女很是熟稔。但其实想想也正常，毕竟真要论起来，谢演之和圣女萧悯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两家是世交，又同是至尊道体，从小就被人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反观战霄他们，那些分神其实比他们两个的年龄要小一些。
谢演之神色微顿，他沉吟片刻，旋即垂下了眸，“可是还在怪我？”
他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顾卿九又是一懵，她感觉有点坏菜，怎么自己脑子竟然跟不上了呢？
这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他态度也很奇怪，他和那位圣女萧悯之间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她许久不言语，谢演之不着痕迹地长吁口气，旋即徐徐转身，背对她道：“当年两家解除婚约，但我曾说，你永远会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愿你余生安好，无论是以怎样的名义。”
“就算……无法结为道侣，你亦是我心中至亲。”
顾卿九本就因这一系列变故脑子有点不好使，此刻又突然被他抛来一颗雷。
听见这么一席话，她心里一咯噔：“你说什么！？？”
讲道理！现实世界中，谢演之是她师尊，两人是正儿八经办过拜师大典的。
而她曾听闻，上古时期战霄曾娶萧悯为妻，但萧悯死在了大婚当夜。
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可她从未想过，谢演之和萧悯之间竟然也有一份这样的情感纠葛？
两人曾险些是一对，甚至曾险些结为道侣，成为夫妇？
顾卿九实在太吃惊了！她这次找上谢演之是为了血魔一事，她是怕那些血魔暗中搞事，所以才过来商量对策的。
可谁知，如今她脑子一嗡一嗡的，已经没法再去思考别的了。
因为倘若她猜测不假，倘若她那些模模糊糊的预感是真的，那么她自己，很可能，就是萧悯！
是那位萧族圣女的转世之身。
甚至之前和季厌笙相见时，季厌笙已经证实了她这个猜测，只是这种事情太过惊人，她尚未完全消化罢了。
电光火石间，顾卿九又突地想起了另一件事。
战霄曾说，七位分神，乃是这位天衍神尊的七情六欲所化，自他决定修炼无情道，便剔除了贪嗔痴恨爱＇等无用的情愫，而这些在他看来，被视作“无用”的东西，便也正是那七位分神。
其中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