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九听得一阵好笑。
不过，“九九”这个名字？
以前很多人管她叫九儿，后来遇见了战霄，战霄喜欢管她叫卿卿。
犹记得当初遇见季厌笙时，这人被封印在青铜古棺中，大抵是憋久了，常见见不着人，那时候显得不太着调，就好像一个话痨似的。
或许是因那被封印在棺中的岁月太过寂寞，他总是一口一个丫头地叫着顾卿九，说话时也不会有太多顾忌，但很多时候给人一种局外人的感觉。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卿九已经很少听他管自己叫“丫头”了。
想着那些事，顾卿九不禁低笑了一声，“季厌笙。”
“嗯，我在呢，”他心里依旧酸溜溜，语气也有些发闷，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应了声，表示他听着呢。
顾卿九又是一笑，“要平安，知道吗？”
季厌笙：“……”
沉默许久，才又轻嗯了一声，很轻很轻的语气。
他突然觉得，只这一句就够了，他心里也没那么闷了。
“我会带他一起回去，不要担心，别太忧虑，我会带着萧恨离，一起回去的。”
顾卿九哑然许久。
直至又过了好半晌，苍狼古城外，鸿蒙道府的临时驻地中。
顾卿九与季厌笙聊了一阵子，直至放下手中玉简。
她此刻正坐在一张长榻之上，侧首看向了敞开的窗户外。
天气是有点冷的，满山的秋黄，一场细雨雾蒙蒙的飘洒而下，正如烟雨迷蒙。
顾卿九看着那些景色不知怎的就慢慢失了神，一时间心中晃过了许多回忆，也闪过了许多念头，可最终又全部转化为平静。
她其实也不太清楚，他们这些人今后究竟会何去何从？
她也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卷入这些复杂的情感之间。
理智告诉她，战霄和他们是同一人，甚至就连战霄都只是谢演之的一部分而已。
可情感上，又总是叫她下意识地将战霄与他们这些人区分开来，也是区分对待。
就好比她可以肆无忌惮地与战霄亲昵，拥抱，却无法与另外几人做这些事情，甚至还会稍微保持些距离。
不至于太过生疏，但也好似有着一条防线，双方心知肚明地从未跨越那样的底线。
在不越雷池的同时谨守分寸，甚至于单看他们之间的相处，连暧昧都算不上。
可她心里，到底还是懂的。
她懂季厌笙的感情，懂季厌笙在想什么，她下意识带入朋友的立场，而季厌笙大抵是看出了这一点。
魂石世界时他不是没有爆发过，他也曾想强势一些，他想要正视这份感情，可后来又不知怎的，变成一副不了了之的状态。
或许是他太过怜悯，他怜悯着一切，他是谢演之所有哀伤、哀求、哀悯所化，他一定是所有人里心地最善良的一个。
因为善良，所以舍不得，就算心中想要，但不愿她为难，所以才又悄然收起他那些外溢而出的感情。
可收敛不代表没有，那始终存在，只是被他深深地压回了心里。
顾卿九又沉吟许久，半晌才神色复杂地一叹。
“感觉很对不起他。”
她这般低语着。
而这时，“喵呜~~~~~”
那只猫族的兽人少女灵儿甩着小尾巴悄悄潜入了鸿蒙道府。
这一路上她可是心惊胆战。
主要是道府这边真是太厉害了，粗略一看几乎全是仙帝仙君之境的强者，真是苦了灵儿这个小仙皇。
她生怕引起人注意，毕竟楚教主早就吩咐过，让她尽量别引起任何人发觉。
只是鸿蒙道府这个位于苍狼皇城外的临时驻地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灵儿在这地方东兜西转险些迷路。
她悄悄的，悄悄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惊动了旁人。
“嗯？”
突然之间，一名紫衣门徒回过头来。
灵儿吓得身子一僵，半个巴掌大的雪白小猫崽儿悄悄用爪爪捂住自己的胸口，她险些窒息。
“怎么了？”旁边另一名身着紫衣的男子问。
那人说：“怪了……刚刚我神识下意识扫过这片区域，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可我回头一看又什么也没有。”
“嗯？”
对方也是一愣，旋即立即展开了神识。
这是一位仙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