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顾卿九打了个哈欠。
昨夜留下的分身已经被她收了回去,如今换成一副黑衣黑裙的模样。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一头柔软乌黑秀丽如缎子般的长发顺着她的腰肢披散而下。
她弯了弯眸,旋即徐步朝房门处走去。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宋钊立即抬头看向室内,就见顾卿九侧了侧身,一副让他进来再说的模样。
不久,顾卿九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些早膳,有小笼包,清粥小菜,也有豆浆油条,甚至还有一壶灵果酿造而成的甜酒。
宋钊窒息了一瞬,他家少主……这是真稳得住啊!
看这不疾不徐的模样,一瞅就是十分淡定,半点也不着急。
而顾卿九单手托腮,一边拿汤匙搅拌着面前这碗灵米烹饪而成的清粥,一边笑眯眯地看向宋钊说:“这事我知道。”
宋钊一愣。“嗯?您知道?”
他又狐疑了片刻,才问:“难道是秦长老已经跟您禀报过?又或者是罗飒那小子?”
可不对啊,秦长老之前跟那位苏家老祖苏风云打过一场,事后感悟颇多,最近正忙着精进他自己的道法法术,至于罗飒不是已经闭关了吗?
如今人在中州的这些紫衣门徒中,要属罗飒的修为进展最为缓慢,罗飒显然是急了,不愿被大伙儿抛下太多,眼下已是争分夺秒,成了一个修炼狂魔的状态。
“难不成?”
突然灵光一闪,宋钊想到昨日那些底蕴古棺,又想起少主曾提过的神识蛛丝。
而顾卿九则是抿了一口灵米粥,旋即又展开自己的神识笼罩这片区域避免有人在用神识窥伺偷听。
“昨夜那些事情是我做的,我曾出去过一趟,不过他们目前无法锁定嫌疑人,也不知具体是谁因为什么才对他们下的手。”
“我鸿蒙道府总不好太不合群,所以……”这种时候,还是应该随一下大流的。
那些世家大族不是很紧张吗,不是很害怕吗?道府这边实力强横,恐惧不至于,但让弟子们稍微演一演,提一提此事倒还是可以的。
不然如果道府这边反应平平,难免要引起一些有心人士的注意。
顾卿九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跟宋钊讲述一遍,而宋钊悬在心头的巨石已是陡然落定。
他哭笑不得,“少主,您恐怕不知,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必吩咐。”
宋钊来时路上曾遇见不少人,那些紫衣门徒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罗飒那样是个闭门造车的性格,也有人消息灵通,早就私底下惊讶上了,甚至还有人在阴谋论,怀疑这事儿没准是苍狼皇室干的。
那捕风捉影的传闻经过他们的八卦之嘴后,假的都快说成了活的,对此宋钊只觉服气得不行。
而等宋钊把这些事情告诉顾卿九后,顾卿九先是惊讶了一阵儿,旋即又不禁莞尔。
“这还真是……”她都不知该如何评价了,思来想去后,也只能低笑一声。
转眼,天色已然大亮。
昨天顾卿九曾跟皇甫桀等人约好今日要在东南方向的一家酒楼碰面,看时候差不多了,她也就起身出发了。
这趟出门她只带了宋钊一个,但也没忘了留下一抹神识守在殷如诲身边。
说起来,最近虽然发生了不少事,但当初季厌笙说最多十日殷如诲就能从池子里苏醒过来,那负责孕育殷如诲肉身的花苞已经濒临彻底盛开。
但顾卿九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按理日子都已经到了,可为何殷如诲那边竟然还静悄悄的呢?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她差点没忍住直接掏出传讯玉简询问季厌笙,但一想季厌笙那边正忙着探索魔气深渊,而那魔气深渊又不是很太平的模样,怕叫他分心,也只能先忍上一忍了。
这般想着,顾卿九带着宋钊来到了事先约定好的那家酒楼。
但此刻的顾卿九不知,其实早在十日之期到来时,那填充了无数天材地宝,无数神液灵液的水池之中,那寂静又充满了磅礴生命力的花苞之内,殷如诲,其实早就已经苏醒过来了。
而今花瓣处于合拢状态,内部的空间极为宽敞,殷如诲盘膝坐在花蕊之上。
他蹙着眉,低头瞥眼自己的身体,发现变化很大。
比如这灰色的长发垂落于胸前,从前因是鬼修,哪怕不经意也总要释放出些许鬼气,甚至总是体温偏低,让人一瞧就感觉有些阴冷。
但如今一身鬼气好似被洗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