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卿九听了这话又是一怔。
“……气息？”
而季厌笙说：“对，就是气息！活人才有的气息。”
“我以前的预知没有错，他确实活了，并且若不出意外，应该还是在这深渊之中复活的……”
顾卿九又是一愣。
她突然想起当初从通灵仙宫出来时，装着顾祈洲精血的瓶子就不见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偷走了。
而那个东西如今出现在了魔气深渊，甚至还抢走了季厌笙身上的精良装备？
并且，顾祈洲，他活了？
顾卿九只恍惚了片刻就又长吁了一口气，“他已经死过了一回……”
而顾卿九自己，也已经死过一回。
她突然扯了扯唇角。
战前本不该分心，但此刻压在她心底的那片乌云，仿佛突然之间散开了些许，没有从前那么沉重，也没有从前那么压抑了。
旁人听了这话或许并不能领悟顾卿九这话到底是在表达怎样的含义，但季厌笙却明白。
这意味着，她与顾祈洲之间，至此，是真真正正的彻底两清了。
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不会再去介怀上一世那个人为她带来了多少伤害，是否曾剜走她一双眼睛，是否曾偏信顾云婳，是否曾给她下过咒，参与过对她围剿等一系列令她从前深深憎恨的事情。
因为其实顾卿九只是不敢承认罢了，但其实在剑仙冢时，当那个人以血肉为基，以神魂为祭，为她铺路打开一条供她逃生的通道时，她许多许多的恨，其实都已经散了。
他已经还了她一条命，用那样惨烈的方式，可偏偏又是最令她意难平的方式。
倘若当初两人大打出手，倘若他不要变好，不要去施恩于顾卿九，顾卿九反而还能自在些，还能心安理得些。
因为只有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才会明白，这人世间最为沉重的，其实并不是憎恨，而是，某一些人，所付出的那些东西，所做出的那些好，那才是最难消受的。
但从前无法面对的，如今她似乎可以面对了。
“他害我一世，但也还我一条命，够了。”
顾卿九这么说着，而后重新敛神，专心应对着眼前的战局。
不过她话锋一转又冷笑起来：“这事先不提，我倒是更在意那个把他偷走，以及抢夺你盔甲与法器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什么境界？实力如何？”
“难道是个神？”
顾祈洲：“……”
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中。
“还记得你在紫煞城收服的那只白虎崽子吗？”
“你是说紫煞城的器灵？”
当初顾卿九在紫煞城遇见了白虎崽子，紫煞城其实是一座法器，后来顾卿九离开时，那白虎崽子也跟她一起离开了。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前作为紫煞城的器灵在外面待了太久，总之不知从何时开始白虎崽子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最近这阵子更是一直躲在顾卿九的乾坤袋中。
顾卿九觉醒至尊神藏后，曾整理过乾坤袋，将一些重要物资全部挪入了至尊神藏中。其中便包括这只缩在紫煞城里的白虎崽子。
她当时曾观察过白虎崽子的情况，那只小崽崽似乎正在卖力修炼，尚未从入定状态中醒来。
回想着那些事，顾卿九的表情再度微妙了。
“你难道是想告诉我？那个抢劫你的小偷，也是一头白额碧睛虎？”
季厌笙眼皮子一抽，“容我纠正！不仅仅只有我被抢，萧恨离也被抢了，只不过我们两个如今分别行动，所以你才没有看见他而已。”
“还有，我俩这都不算什么，赤牙道主的道袍被那头白额碧睛虎剥了下来，那柄伴随他多年的本命法器白玉拂尘也叫那头白额碧睛虎抢走了，若不是因此他之前也不至于为了保护道宫弟子而重伤。”
“另外还有苍狼国主，那更惨，头上的帝王冕冠还有龙袍龙靴全叫那头虎子给扒了。”
顾卿九：“？？”
心想，这是真虎啊！
这是一只专门打劫的大老虎？
问题是还真叫它给打劫成功了！
也难怪季厌笙这些人的处境变得这么凄惨，毕竟修为只是一方面，防御法器和攻击武器也很重要，没了这些相当于自断一臂。
但季厌笙显然是个无比悲愤的状态，他自觉脾气已经算是不错了，可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