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那个带血的牙印儿,上面还沾着些口水,战霄对此极为嫌弃。
他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完了,他脏了脏了脏了!
他越发地委屈了,只感觉这绝不是人过的日子,他宁可陪着卿卿一起在外面行走,他也不想留在家里看狗!
可不正是狗,而且还是见人就咬的那种疯狗。
战霄一边寻思着,一边看向屋子里面。
只见那捡漏的土坯房子中,有着一口上了年头的樟木柜子。
此刻一道人影正蹲在那柜子上头,他正在冲这边龇牙咧嘴。顾卿九在进入这个小世界之后,不但把战霄放了出来,甚至就连苍祈,也被她给弄了出来。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此刻顾卿九颇感兴趣地凑到了战霄的身边。
战霄嗯了一声,“大概是从半个时辰前,也就是你们几个进入青铜巨门后开始,他狂躁的越发厉害了。我想魔尊应该是在此地,但是……”
战霄又狐疑地皱了皱眉,他看向季厌笙和殷如诲问道:“我记得那家伙当初是自己走进魔气深渊的,对吧?”
甚至当初这地方的名字并非魔气深渊,是因魔尊那一身魔气,污染了这片土地,所以才使周围的山河地貌变成他们后来所见到的那样。
毕竟,当年战霄、季厌笙、殷如诲、萧恨离……他们这些人皆是在战役之中身负重伤,从前神灵之境的修为要么消失、要么下滑,甚至有人丢失了神格。
可唯有魔尊却是不同的,也不知是不是运气比较好,哪怕魔尊也如他们这样受了一些伤,但魔尊的伤势远不像他们这些人这么严重。
那人当初走入魔气深渊时,大概是觉得,战霄几人因为各自的原因要么封印,要么陷入了沉睡,而留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他才将他自己封印在深渊之中的。
当然,这是战霄从前所了解到的版本,至于真相具体如何……
“我一直以为他在深渊中,却不知这深渊内部竟然还有一个秘境。”
季厌笙问:“有没有可能,他的肉身原本确实是在深渊中,但被别人以特殊手段转移至此处?”
“而联想到苍祈他们的异样,我觉得这倒是很有可能。并且这件事情应该是近期发生的。”
季厌笙的推测令几人陷入了沉思。
但此刻,殷如诲却突然道:“为什么你们就从没想过,兴许是他早就醒了,但他发现了这片秘境,于是亲自走入了秘境之中?”
“你说什么?”几人瞳孔一缩,他们确实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殷如诲沉默了片刻,“论起城府、智谋,季厌笙,你不如他。”
殷如诲一直觉得,他们这些人,每一个,都正好象征着神尊谢演之心中的一部分。
比如战霄,是那人的爱欲,纯粹的爱欲,这一点从顾卿九身上就能看出。
战霄的所有思想、心情、感情,行事作风等等,几乎全是围绕着顾卿九一个人,而顾卿九偏偏是上古时期的那位萧族圣女萧悯,若说这其中没什么关联,殷如诲是半点也不信的。
又好比季厌笙,季厌笙是那人心中的责任,天下大义,怜悯众生,可舍己为人,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季厌笙都可以后退一步,他将民族大义摆在个人的生死之前,那其实凌驾了一切。
又或者是殷如诲,他本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憎恨隐瞒,憎恨欺骗,这份特性应该也是来自那位神尊,是谢演之性格的延伸。
还有萧恨离,这人骨子里其实是个粘人精,很喜欢粘着他阿姐,却又偏偏克制了些,要藏着一些,心里是个粘人包,处处体贴,处处细心,表面又尽可能地假装矜持,这应该也是谢演之的一部分。
至于魔尊?
殷如诲沉吟着道:“他一向是我们这些人中,最聪明的一个。”
季厌笙听了这话唇角一抽,他多少有点不服气。
在他看来,论起圆滑,论起审时度势,七位分神中没人能比得上他。
但殷如诲不轻不重地瞥来一眼说,“我指的是智谋,是头脑,而不是你为人处世接人待物的习惯。”
季厌笙顿时一噎。
而殷如诲则是继续说道:“昔日谢演之突然转修无情道,剔除他自身的七情六欲。而你看谢演之身边那块名叫墨敛的黑玉,你再看苍祈,以及……”
殷如诲看向了顾卿九,补充道:“心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