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会来?”
问这话的人是季厌笙,在场这几人,像这种处理外交,与交际有关的事情,通常都是季厌笙在处理的。
棺中存在沉默片刻,才说:“外界如何模样?天魔可还在肆虐?”
隔着一口棺材,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人声音听起来格外冷静,也格外空灵,如山间清泉,也如天籁之音,单凭一把好嗓子就能抚平世人心中的浮躁。
季厌笙长吁口气,道:“还是老样子,大战将至,先不说那个,我们几个先为你解封,然后再去寻最后一个。”
但棺中的道士却阻止了他,“不急。”
“嗯?”
这所谓不急,又指的是什么?
道士说,“我暂且离不开这古棺,封印不必急于解除,你们若想带我走,只解开那些青铜锁链便可。”
季厌笙沉吟片刻,旋即与几人对视一眼,立即点了头。
十八条青铜锁链依次解开,在这期间,负责看守这青铜古棺的几大世家也已有所感应。
离阴河不远,一名家族弟子匆匆忙忙地奔向后山。
“老祖!不好了!阴河有异动,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前阵子才刚加固过封印,怎么突然又出了这种事?”
“快走快走,立即去阴河!”
然而等他们来到此地时,季厌笙几个早已带走了那口古棺,河岸之下只剩几条青铜锁链而已,这叫这几个世家的老祖面色惨然,一刹那间满脸空白,甚至隐隐那脸上还带上几分惊惧之色。
“完了,完了!”
“快!召集我族所有子弟,务必尽快!”
这边仿佛陷入莫大的恐慌之中,而此刻那青铜古棺已缩小了无数倍,化为巴掌大,被季厌笙揣进了怀里。
“你这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厌笙多少有点好奇。
而那棺中的道士说:“大概千年以前,我便已苏醒过来,那时河岸附近曾有我的族人。”
他修炼的乃是阴阳道,这阴阳道便是在上古时期也曾惊艳一时,他与那些族人并无血缘关系,说到底他只是神尊的分神而已。
然而虽无血缘,却有情感,也因着这份情感,因为这份香火情,对于那个家族他没少照顾。
然而历经万载,人心易变,甚至就连从前那个养育他长大的族群,也已不再是原来的姓氏,而是改头换面。
“我所修炼的乃是阴阳道,他们亦然,但天澜法则有所残缺,他们的修为迟迟提不上去,虽有阴阳道的传承,却无法感悟这阴阳法则。”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在他苏醒之后,那些人趁他虚弱,再次强行封印了他,此后每隔数年便要施展特殊秘法强行抽取他体内,借此当年那个几乎已经没落的小世家又重新壮大了起来,甚至还拉来许多盟友。
换言之这道士也算命苦,竟成为那些人的养料。
季厌笙心中涌起了一阵怒火,“你怎不早说?”
道士性子淡泊,他这人没什么烟火气,说白了就是心大,什么事都不计较,哪怕自己受了委屈,也从不因此而觉得愤怒。
但季厌笙却容不得他如此被人欺辱,就连殷如诲也已沉下了脸色。
萧恨离咬了咬牙,突然握住一杆玉箫,“那些家族在河岸附近?我们之前正好曾看见几大家族的驻地!”
他眼底已染上杀意。
但道士却说,“无妨。”
萧恨离愤然,“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韩哥你怎还变成一个任人拿捏不知反抗的软柿子?那些蝼蚁凭什么如此对你?上古时期若非你,这天下之间早已再无阴阳道!那一家族也早已覆灭在上古!”
道士的语气依然那么清淡,但道士却说:“报仇雪恨这种事,我更宁愿亲自来,待来日我破棺而出,定会与他们一一清算。”
所以这事儿不急,不是因他当真那么大度,被困了一千多年,被那些人像豢养家畜一样圈养了一千多年,也被利用压榨了一千多年。
他虽淡泊,但他心中也多少有了些火气,然而这事他不愿萧恨离插手,就如他所言,他想亲自来。
萧恨离皱皱眉,最终愤愤地放下手,“也罢,那就让他们再多苟活一阵子。”
道士问:“方才听你们提起过仙儿,如今可是要去找他?”
季厌笙一听这话表情古怪了些,仙儿,那正是第七位分神的名字,那人名字里有一个仙字,只不过仙儿这个称呼,除了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