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张纸条,和时厘遇见的一样。
刚看完就自燃了起来,跃动的火光在地上消失殆尽,地板被烫出了一小块焦褐色。
忽然,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两人循着直觉抬头,看向斜上方,有一个舱位原本紧闭的帘子,竟悄无声息地拉开了。
一张苍白的脸正透过玻璃往下看。
不知道这样看了她们多久。
若非那双死灰的眼睛,随着她们抬头而微微转动,还以为只是一幅半旧褪色的恐怖片海报。
双方目光交汇的瞬间,那张脸猛地撞了上来。
“嘭”的一声巨响,狠狠撞在玻璃之上,留下一道恐怖的血痕,那张脸也微微瘪陷了下去。
随后,她们发现四周的门帘都拉开了。
一张张披散着头发的惨白脸庞,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凑近了玻璃死死地盯着她们。
她们被这诡异的一幕盯得背脊发凉。
在那道猛烈的撞击声后,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糟了!有东西正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甘昼月心跳变快,迅速掏出兔耳,兔耳一接触空气,就飞快地染上黑色,不见一丝白毛。
非常危险!
两人侧身闪到了门后,一左一右,裴望星抄起旁边的垃圾桶,掂了掂又觉得塑料太轻巧,放下从背包里摸出一根被冻得异常坚硬的大腿骨。
脚步声越来越近,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六人。
如果正面交锋,她们的胜算渺茫。
脚步声停在门口,徘徊几秒后走了进来。
甘昼月从门缝里看去。
那是几名身材魁梧,宛如铁塔的安保人员,身高目测都超过二米二,身上没有佩戴工作牌。
他们手里握着的棍棒,表面泛着不祥的暗红色,是鲜血干透后深浅铺开的痕迹。
那些胶囊舱的帘子也无声地重新合上了,带来的强烈压迫感让周遭的空气近乎凝固。
安保人员的视线从一个个胶囊舱扫过,阴冷的目光缓缓落在门上,正要走上前搜寻。
甘昼月已经做好从门后冲出的准备,无尽的黑暗却毫无征兆地侵蚀而来,夺去了仅剩的光亮。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怎么回事?”安保人员的声音邪异沙哑。
甘昼月二人也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无疑是她们逃跑的绝佳机会。
她们同时从门口飞奔而出。
裴望星还将自己那侧沉重的门猛地一拽。
地锁“咔吧”崩断脱落,门轰然合上。
她们刚跑到走廊上,就听到了身后震耳欲聋的撞门声,以及愈发愤怒的咆哮。
什么也看不见,但还记着来时的路。
“这里。”甘昼月跑在前面,她在心里清晰勾勒出路线,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狂奔而去。
视线受阻,两人都差点被路上的障碍物绊倒。
转过一个弯,刺眼的白光才重新亮起。
她们跑到了一个饮水点到附近。
裴望星背脊微弯,手放在肚子上小声吸气。
她刚刚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一角,饮水机被撞倒,水流淌出来打湿了一旁的纸杯和餐巾纸,清澈透明的水将白色的纸巾染成了鲜红。
【偶像运动会】规则第十条。
【近期有不少传闻说偶像运动会是业内相亲大会,这是不实言论,请勿相信。
请各位艺人把握好社交距离,白色餐巾纸是友善的,不要接受任何红色餐巾纸。】
春奈说,这里的饮用水有问题。
难道红色餐巾纸就是沾了饮用水的纸?
她们将这个发现记在了心里。
裴望星问:“刚才怎么回事?真跳闸了?”
好歹是大型活动,不至于这么草台班子吧。
“不是,现在是白天,外面还是亮的,我们刚才路过走廊,你有看到窗外的光线吗?”甘昼月绕过地上的水渍,“先回去再说,时间快到了。”
她们走到一个转角,迎面走来了两名工作人员,两人毫无异样地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另一边的比赛也在惊险地展开。
场上的红队和黑队选手之间的对抗,已经可以用凶狠残暴来形容,飞铲、拉人、踢踹,故意朝着对手的眼睛和太阳穴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