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他们虽然找到了,但陈老爷子却依旧守口如瓶,对于方书宴的消息,丝毫没有向陈亦辰透露的意思。仿佛自那天午后开始,所有与方书宴有关的信息都被陈老爷子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这就如同多年前,陈亦辰的父亲陈东儒将他和方书宴分开时一样,只是,陈老爷子的手段更加阴险狡诈、狠辣无情罢了。
……
此刻的方书宴,如囚徒般被粗壮的铁链紧紧缚在十字架上,四周一片死寂,唯有他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方书宴难以察觉时间的流逝,他仅记得那天自己应了陈老爷子的要求,离开沐晨轩。
上车后,保镖不知他目不能视,依旧给他套上头套。而后,身体的极度不适令他昏厥过去,再苏醒时,已身陷囹圄。
那些人时不时地挥动着鞭子,如恶魔般狠狠地抽打在方书宴的身躯上,嘴里还吐出最龌龊的话语。
见方书宴对他们的鞭打和辱骂毫无反应,他们便将鞭子浸泡在盐水中,再狠狠地抽出。每当看到方书宴因剧痛而颤抖,他们便愈发兴奋,下手的力度也愈发狠辣。
方书宴身上那套离开沐晨轩时所穿的浅色休闲服,如今已血迹斑斑,湿漉漉地黏贴在他的身上。
“好饿,好冷……”空荡的空间里回荡着方书宴微弱得如同蚊蝇一般的呻吟声,他甚至都快忘记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上次饿得肚子疼快晕过去的时候吧……”他痛苦地回忆着。
这些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来毒打他,每次都要把他打得几近昏厥才肯罢手。不仅如此,这些人平素对他不管不顾,既不给他水喝,也不给他食物。只有当他挨了四五次打之后,那些人才会像丢给狗一样,塞给他几口冰冷的水和干得发硬的馒头。每次吃完,他的胃都会疼得如刀绞一般,让他冷汗直冒。然后,时间一到,新一轮的抽打又会开始,如此循环往复。
方书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样的折磨下坚持多久。他只知道,每当自己晕过去时,就会梦到顾叔、小可他们躺在血泊中,血肉模糊,任凭他怎样声嘶力竭地呼喊,他们也毫无反应;而每当惊醒时,浑身的酸痛又会如潮水般袭来,紧接着就会有人进来对他鞭打辱骂。
有时候,方书宴真想就这样一睡不醒,但那些人进来见他到了时间还没清醒,便会一盆盐水直接泼上去,盐水渗进新旧交加的伤口里,疼痛便会强制叫醒他;见方书宴有反应了,才开始行刑。
期间,陈老爷子曾数次前来。然而,他仅仅是坐在监控室里,冷眼旁观。监控画面中,方书宴备受折磨,已不成人形,却咬紧牙关,强忍痛苦,自始至终未吭一声,未求饶半句。陈老爷子顿感无趣,稍作停留,便扬长而去。
其实,当陈老爷子说出想要方书宴性命的时候,便注定了他不得善终的结局。留他一命,不过是为了牵制陈亦辰。于陈老爷子而言,方书宴的存在,无非是一条苟延残喘的性命罢了。
在陈老爷子的观念中,陈亦辰身为家族的继承人,在实力尚未强大之时,决不能将软肋暴露于外人面前。而他作为长辈,完全可以通过掌控其软肋,鞭策他成为出色的继承人。
此外,在他的认知里,寻觅伴侣必须门当户对,如此方能为家族带来助力。同时,出身大家族者,往往知书达理,也唯有这样的人,方配得上陈家子孙,这也是他把苏延推到陈亦辰身边的原因。
然而,陈老爷子未曾料到的是,他的所作所为不仅让陈亦辰与他的关系愈发紧张,更是令陈亦辰对苏延的反感与日俱增。
……
城南别墅中,顾叔和小可已然苏醒,但伤势颇为严重,仍需些许时日调养身体。于是,陈亦辰将他们安置在城南别墅,同时也方便照料日安。
现今,陈亦辰几乎不再返回沐晨轩居住,他在公司附近购置了一套公寓。工作不繁忙时,他会在此居住;若过于忙碌,便会直接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凑合过夜。
至于陈亦辰为何如此忙碌,原因有二:其一,是为了寻找方书宴;其二,是为了给即将归国发展的苏家送上一份“厚礼”,作为对他们管教儿子不严的惩戒;
当然,他还要忙于瓦解他那“慈祥”爷爷的势力,只因他老人家的手伸得过长,实在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