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区,地下。
这里是一处空旷的空间,地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但或许是因为在地下的关系,这里的花香还夹杂着腐败的气味。
在花坛中央,残破黑色的长枪由青年的后脑刺穿左眼,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痛不断摧残着金木的神经,让他再次回忆起了那段无比痛苦的回忆。
“七百……一十四……七百……零七……”
仅剩一只,失去神采的右眼翻着白眼,金木几乎是出自本能的,无意识的数着数字。
“好疼……好疼啊……”
他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会这么疼。明明比这还要强上百倍、千倍的折磨他都遭受过。
恍惚间,金木似乎又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人生走马灯。
母亲、童年的自己、英、利世、董香、安定区的大家、万丈、月山,以及……
等等,不对……为什么?
白歌呢?为什么看不到白歌?
伴随着疑问的出现,金木眼前的画面一转,又一次来到了那空旷的天空之镜。
不,不对,这次不一样。
这里的天空是黑白交织的方块,一如曾经那个给他带来无尽痛苦的牢笼。
而在他的脚下,盛开着一望无际的,猩红妖异的彼岸花。
“又在等着别人来拯救你吗?”
一名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男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对金木发出了询问。
听到声音的金木抬头看去,才发现那男孩竟然与年幼的自己一般无二。
“……或许吧。”
金木缓缓的走到男孩面前,蹲下身,摸了摸孩童的脑袋。
“我很懦弱,虽然最近将自己伪装的很坚强,但仍总想着能有人来将我拯救。”
“你也是我所幻想出来的对吧?白老师和我说过,出现这种幻象,通常是精神分裂的征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金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轻抚男孩的面庞。
透过男孩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他再一次的看到了自己的童年。
“啊……原来是这样。”
这一次,金木终于再次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
自从父亲离开后,母亲每天都活的很痛苦。除了疯狂的做手工活赚钱外,母亲唯一的发泄途径,就是虐待年幼的自己。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连壁虎的折磨都忍耐了下来,原来是早就经受过母亲的‘锻炼’。
不知是因为回忆过于真实,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金木现在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仿佛被细针来回穿刺。
他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自己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人格分裂了。
怪不得过去的记忆总是那么模糊,怪不得一想到母亲自己的心脏就会莫名的难受。
“很痛苦吧。”
男孩在这时终于再一次开口。
金木闻言,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与其说我,不如说是你很痛苦吧?”
“你与我,难道还有什么分别吗?”男孩疑惑的眨了眨大眼睛。
“当然。”金木点点头,柔和的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张狂与戏谑,原本轻抚着男孩面庞的手渐渐用力。
“你所代表的,是过去,我软弱的过去。”
“你觉得我会如何对你?接受还是逃避?”
男孩被金木用力掐着脸,只能发出不明意义的杂音。
“我既不会接受,也不会逃避。抛去那些无意义的东西,现在你是人类,而我是喰种,知道喰种对于人类是何种态度吗?”
被掐住脸的男孩面露惊恐之色,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个‘自己’要对自己做什么。
“不……”
男孩甚至来不及求饶,金木就猛地张大嘴巴,一口咬掉的男孩大半张脸。
“咕噜。”
血淋淋的肉块被金木吞入腹中。但这还不够,他将男孩按在地上,开始疯狂的啃食着自己的‘过去’。
不多时,地上只剩一副残破的骨架,金木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一脸不屑道:
“不过如此。”
终究还是被幻想白歌调教出来的人格,那股暴力和张狂早已深入骨髓。
“啊啊,吃饱了就是容易犯困。”
金木伸懒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