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就站在几人中间,听着她们各种羞辱嘲笑的话语,对大学生活和交新朋友的憧憬一瞬间碎成了渣渣。
她努力压下心头那如同被锤击的闷疼,对把自己东西都挪开的室友还是开口说了谢谢。
她解开自己的红白蓝胶袋,从里面拿出已经洗的泛白的床单枕巾,这都是爷爷给她悉心准备的...
“天哪,哪里来的怪味,像是垃圾堆的味道呢。”
罗佳捂着鼻子瞧着许愿捧在手心的床单阴阳怪气的讥讽。
“没有怪味,这都是洗的干干净净的,你闻都是洗衣粉和阳光的味道,可好闻了。”
自己闻了闻,还天真的往罗佳面前送了送。
罗佳烦躁的一把掀翻了她的床单,顺带还踢了一脚,拧着眉头不悦。
“恶心死了,谁要闻你的床单,上面都是你那恶心的味道,离我远点。”
“李同学,你们同村的这个胖子是不是一直都这么搞笑。”
田蔓从上铺垂下脑袋问下铺的KK。
KK满脸鄙夷不屑,“同村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爸是村长,她就是一个被一个走街串巷的摊贩爷爷养大的,有什么可比性呢。”
许愿吃力的蹲下捡自己的床单,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一颗颗掉下,她小时候并不胖,是因为生了一场病,吃了很多有激素的药,这才一胖到底,再也瘦不下去了。
爷爷说,她这不叫胖,叫福气...
“哟,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罗佳看着她用手擦眼睛,起哄的蹲在她旁边,盯着她的脸嘲笑。
“说实话,你在家都是吃什么呀,怎么能吃到这么胖。”
“我不是吃胖的,我是...”
她下意识想解释一下,可是罗佳却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我要是长这么胖,哪还有脸活着,真是佩服你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你太过分了。”
憋了许久,也才说出这种不疼不痒的狠话。
“她们家那种情况,供她一个大学生也不容易,你可要好好读哦,至少也要混到毕业呢。”
KK在一旁添油加醋,再次引得室友们嘲笑她。
许愿捏紧了拳头,不甘愿的朝白呦呦发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为了衬托自己的美,在室友面前说尽了我的坏话,还没见面就已经充满了恶意,最后我死了,她却还活的好好的,凭什么?”
白呦呦冷冷的瞧着她,“你如果当初第一次见面就有你现在质问我的底气,也不会被她们欺负的死死的。”
“人家都踩到你头上了,你却在窝囊和生气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你当时在怕什么?怎么,当人的时候斗不过,非要成鬼了才敢复仇吗,你,依旧是个胆小鬼!”
许愿愣住了,她听懂了白呦呦的话,拳头攥的更紧了,情绪更激动了,“我爷爷那么辛苦才让我读书,我不能一到学校就惹祸。”
“所以你一味的忍让,结果呢....”
“你现在有这个复仇的心,无非就是后悔自己死了,然而害你的人却活的好好的,白白搭上一条性命,你自杀的时候,怎么不就想想你爷爷的不容易呢。”
许愿攥紧的拳头逐渐垂下,浑身充满了无力和怨念,“我也想坚持下去啊,可是我以为大学的四年,已经是我人生当中最苦的日子。”
“她们在班上散播我的谣言,说我不讲卫生,内裤袜子一个月不洗,你知道同学们都怎么在背后说我吗,她们说我有一身的脏病,还会传染,我想跟她们解释,可是她们却连给我靠近的机会都不给。”
“仿佛我是一个瘟疫一样,我在学校没有朋友,连老师都听信了这个传言,我的座位被单独安排在教室后面跟垃圾堆挨在一起...”
“我曾经单独质问过她,可是她却云淡风轻的告诉我,只是随便说的,玩笑而已,让我不要在意,她随口的一句玩笑,让我在大学四年过的生不如死,你知道吗,走到寝室楼下,不出意外,每天都能淋到从天而降的洗脚水,我找宿管阿姨,她就一脸嫌弃,跟我说,怎么不淋别人,专门淋我,让我多多注意卫生...”
说着说着,许愿自嘲一笑,“你能想象我每天都要带伞吗,因为冬天也不例外,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大家都惯常以貌取人,我跟她不管说什么,大家都选择相信她。”
许愿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KK,眼底满是恨意。
“每天我吃力的爬上床,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