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回了侯府,对苏青柏他们说明事情缘由后,主位上的老太君当即吓得手一抖,茶水都撒了出来。
人越是活的老,越是怕死。
尤其是像老太君这种,不惜花费重金,也要购买药王谷丹药治病的人。
老太君急忙对着苏青柏说:
“赶紧将宋家的聘金送回去,只多不少,莫要落下把柄给人病诟。”
苏青柏却不言语。
他那双在官场沉浮多年的眸子,此刻正在盘算着什么。
苏柔人已经回了侯府,他如果把聘金扣下,岂不是白白得了宋家聘金?
将来苏柔若是再次出嫁,他还能再收一份!
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苏青柏幸灾乐祸道:
“如果宋家即将要倒霉,那我们就更不应该把聘金还回去了。”
“柔儿和宋霄那小子也没有拜堂,算不得夫妻,他宋家能奈我何?”
苏柔听了这话不由眉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这人居然为了贪图那点银子,不惜将整个侯府置于险地!?
然而苏柔知道这一切,归根究底也是自己造成的,所以她不敢言语。
生怕再次惹来众怒。
老太君虽说是妇人,到底活了一大把岁数,心思更谨慎一些。
“九族其中就包含岳父一家,虽说没拜堂,那也不能冒这个险!”老太君知道苏青柏是舍不得那些嫁妆。
到手的鸭子飞了,谁能甘心呢!?
可扣下聘金,就等于认下这门亲事,现在谁不想和宋家撇清关系?!
于是老太君继续苦口婆心劝他:
“我知道你是气恼宋家用石头充当聘金的事,但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不能拿整个侯府冒险!”
老太君点到为止,并未明说他贪图便宜,给足了他身为家主的面子。
正厅其余人也点头赞同。
就连一向不参与家中大小事宜的嫡长子苏凌,也忍不住站出来道:
“爹,我们还是把聘金还回去吧!”
苏青柏见家中人人惶恐,只好作罢。
心想一群胆小鬼。
见苏青柏松了口,老太君赶紧派人将库房中的抬盒还回去。
做完这一切,老太君还是觉得心中难安,又派人出去宣扬一番。
“就说苏柔和宋霄没有礼成,侯府和宋家没有半点关系。”老太君打发管家,“快去快去!”
侯府这一整天人心惶惶,府中无论是谁,看到苏柔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当初她自作主张,把荷包扔给了宋霄,何来今日的局面!?
苏柔也知道现在是风口浪尖儿上。
大家对她心有不满,也是情有可原。
她回房换下喜服,便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殊不知外面已经流言四起。
从苏柔离开宋家开始,那些关于苏柔克夫的言论,便在慢慢发酵……
“仔细想想,当初苏柔刚刚主张退婚,元帅就恢复神智了,还真有道理。”
“她这边嫁给宋霄,还没拜堂,人就下大狱了。”
“哎呀歪打正着,真是感谢苏家嫡女的不嫁之恩,要不然哪能有元帅今天!”
“以后我看京中哪家不顺眼,就找媒人把苏柔保给她!”
“哈哈哈哈夺笋啊!”
听着两个侍女学百姓们诋毁苏柔的样子,苏烟坐在婚房里勾起嘴角。
嫡姐,这次笑到最后的是我呢。
这一生我只赢你一次。
一次就足够了!
大红盖头里的新妇娇柔绝色,等着夫君亲手掀开,独自欣赏。
乾星泽醉醺醺的回了房,没办法,今天确实喝的有点多。
听荷听雨一左一右扶着乾星泽坐下,乾星泽却摆摆手,把她们都赶走,径直朝着苏烟走过去。
他知道了苏烟遣散月影楼的事,人心都是肉长的,难免感动。
“烟儿。”
乾星泽小心翼翼掀起盖头,毫无征兆对上她那双含秋又不媚俗的眼眸。
乾星泽一时看的呆住,“烟儿今日真好看。”
苏烟双颊更红了,缓缓起身,伺候乾星泽宽衣,帮他解酒。
听荷听雨打来了水,也上去帮忙。
乾星泽享受着齐人之福,一只手在苏烟身上十分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