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与师兄从华阳寺一无所获回来后,媚姑娘一直闷闷不乐。鲍妈妈体谅,将来找媚姑娘的金主一一回拒,对外只说媚姑娘身体有恙,暂不见客。
青菊已由媚姑娘作主,改名为“茗香”,茗香一心一意伺候在媚姑娘身边。
“姑娘,您总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里,对身体不好,不如我陪了姑娘,出去走走散散心吧。”茗香见媚姑娘锁眉轻叹,想陪媚姑娘出去散散心。
“不去……”媚姑娘托腮斜躺在湘妃榻上,似有千般心事。
“姑娘,我知道东郊外有一处花圃园,栽有各种各样的花,现在正是开放季,可漂亮了,姑娘去看看吧。”茗香一再建议。
媚姑娘想想,出去透透气也好,便应答着起了身,蒙上面纱,带了茗香,去往东郊花圃园。
暗香楼的马车在东郊花圃停了下来,茗香交代车夫:“你先回暗香楼,两个时辰后来这接姑娘。”
“是。”车夫驾了马车退去。
这处东郊花圃园,占地不广,花的品种却有上十余样,都是当季开放的。特别是那大月季花,还有黑色与浅紫色,媚姑娘从未见过。
“这花圃也不知是谁家的,能这般有心,觅来各种颜色的花。”媚姑娘轻步前移,欣赏着眼前的繁花似锦。
“姑娘,是郑迁安郑老爷家的,郑老爷特意命人为他的夫人种的。”茗香紧随媚姑娘身后,答道。
“哦……这个郑老爷有心了,还能如此浪漫……”听到关于郑老夫人的事,媚姑娘又感兴趣又觉心酸,不禁多问几句。
“坊间传这个郑老爷,对夫人极宠爱,郑夫人只说了一句喜欢花儿,郑老爷就造了这花圃园。平时都对外开放,如郑夫人来赏花,就会关闭花圃园入口,仅供郑夫人专赏。”茗香将知晓的都轻柔地说与媚姑娘听。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如若郑老夫人是自己的娘亲,那么,她在郑家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女儿如媚?媚姑娘想着想着,又伤感起来,瞬间红了眼眶。
茗香跟在媚姑娘身后,并未察觉媚姑娘的伤感,继续说道:“听说当年郑老爷娶郑夫人,可是从荣华街头铺红毯到郑府,两旁还摆满了鲜花。”
“荣华街到郑府,要十余里路了……”媚姑娘不经意地接话。
“是的,当时轰动了整个县城。郑老爷还命人特意在郑府外摆了素人席,但凡不相识的,路过的,都可以去吃席。这素人席整整摆了三天,上万民众去吃素人席……”
“郑家大手笔……”
“郑家有矿山,自然不缺银子。但都说,郑老爷对郑夫人,着实是爱到骨子里了,因此才会如此用心。”
媚姑娘似在听,又似没听茗香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郑夫人和娘亲。
见媚姑娘垂头不语,茗香搀起媚姑娘的手,关切地问:“姑娘,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媚姑娘轻轻摇了摇头,答道:“有些累了……”
茗香抬眼四下张望,指着前面的凉亭道:“姑娘,去那边歇歇。”
主仆二人来到亭里,茗香拿帕子铺在石凳上后,才让媚姑娘坐下。
凉亭内的石圆桌面边,刻了一个“婉”字。
“婉?为甚在这石桌上刻此字?”媚姑娘不解,自言自语。
“忘了告诉姑娘,这个花圃园名就叫婉园,是郑老爷用郑夫人的名字命名的。”茗香解媚姑娘惑。
“郑夫人叫什么名字?”媚姑娘多次想问郑公子,却鼓不起勇气,怕听到那个从爹爹口里知道,自己在心里念了二十余年的名字。
“郑夫人叫上官慕婉。”
“上官慕婉……为何叫上官慕婉?而不是上官慕澜?”四字姓名,对上三个字,就是后面一字不对,媚姑娘紧锁眉头,魔怔般地轻念着。
“姑娘,您怎么了?”见媚姑娘魂不守舍的样子,茗香焦急地问。
“婉……澜……”媚姑娘反复读这两字,被茗香一问,醒过神来,回道:“没事……”
主仆二人,一坐一立,在凉亭内静歇。
花圃园里偶有游人,或走动,或驻足赏花。
一孟浪男子,大概为了讨女伴欢心,伸手摘了一朵百合花献给身边的女伴。
女伴还没来的及欢喜,就被花圃园内巡查的管事追了上来,扯了摘花男子就打,边打边训斥道:“园外竖的禁止摘花的石牌,你看不到么?竟还敢伸手摘花……”
孟浪男被花圃园管事教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