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易失魂落魄地挨到下值,拖着似灌了铅块般的双腿,回到梅花弄6号。
见周不易无精打采面色煞白,卞翠兰惊的一把搀起周不易,送到湘妃榻上躺下,关切地问:“小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周不易四下望了望屋里的摆饰,眼睛又直勾勾地盯着卞翠兰,吐了口浊气,哀哀地唤一声“小兰”,便悲啼了起来。
“你哭甚?这到底是怎得了?说话呀,急死我了。”卞翠兰伸手去擦周不易脸上的眼泪。
周不易翻身下了湘妃榻,一把抱住卞翠兰就往后院去。
“做什么呀?小易。”卞翠兰不明就里。
到的后院,周不易拉了卞翠兰跪在夜空下,举掌宣誓:“我周不易,今愿娶卞翠兰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决不辜负。”
见周不易突然如此决然地要同自己拜天地,卞翠兰感动的热泪盈眶,也举掌宣誓道:“我卞翠兰,愿嫁于周不易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决不辜负。”
二人对天地叩拜,私下结为夫妻。
回到屋内,卞翠兰激动地趴在周不易耳边轻语了一句话。
周不易顿时不知是惊还是喜,不敢相信地看着卞翠兰,颤着声音道:“小兰,你真是我周不易的活菩萨啊。”
二人相拥着难掩激动之色。
周不易亲自下厨,为卞翠兰做了顿丰盛的晚饭。
结束了愉快的晚餐后,二人洗漱上床,周不易将卞翠兰拥在怀里,柔声道:“小兰,我们已结为夫妻,以后,万事我都与你商量着办。”
“小易,你做主便是,我都听你的。”卞翠兰幸福地靠在周不易胸前。
“小兰,眼下就要和你商量一件大事。”
“唔……说吧,什么大事?”
“今日何大人来看房……”
说到房,卞翠兰抬起头,期待地问:“何大人怎么说?”
“房他看上了……”
“那太好了呀,他有没有压价?”卞翠兰兴奋地道。
“没有,但是……”周不易想着措词。
“但是甚?”
“小兰,我接下来的话你听了要冷静,千万不能动气,答应我。”周不易捧了卞翠兰的脸,正对着自己。
“行,你说吧……”卞翠兰应答的很干脆。
“是这样的,何大人看上了这房,更看上了你这个人,要娶你为正妻。就是说,你要成为县令夫人了。”
卞翠兰被这天大的馅饼砸的有些不知东南西北,愣得回不过神来,呆呆地望着周不易,喃喃道:“我与你刚刚拜过天地了……”
“小兰,你听我说,何大人看上了你,你是躲不掉的。我太清楚何仁义的在想什么了。”周不易深沉地道。
“他想甚?”
“他想着一箭双雕、财色两收。”
“那……我我……我们怎么办?”卞翠兰渐渐缓过神来,打了个哆嗦,害怕地道:“他会不会对我谋财害命?”
“那不会,他想娶你也是真看上你了。既然他想轻易的就财色两收,那我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周不易眯起眼睛,神色狠辣。
这一夜,周不易谋划着,教卞翠兰如何做。
卞翠兰不知是喜还是忧,自己轻易就能坐上县令夫人的高位,但又舍不下与周不易的情份。实无两全之策,只能听从周不易的安排。
第二日,周不易带了何仁义给的聘礼,上梅花弄6号为何县令提亲。
何仁义坐在县衙内府,等周不易带喜讯回来。
一顿饭的功夫,周不易急急回到县衙,向何仁义禀道:“老爷,那卞翠兰同意了……”
“好好好……”何仁义大喜,没等周不易说完,就兴奋地抚掌称好。
“但是,卞翠兰有个要求。”周不易继续道。
“何要求?说来,只要本县能办,定允了她。”
“卞翠兰丧夫几年,欠了些外债,她要求老爷给她一万两银子做彩礼,她好拿了去还债。如此,她便也心无烦忧地嫁与老爷,安心做老爷的何夫人。”周不易将卞翠兰的要求和盘托出,说与何仁义听。
“一万两?这么多?”何仁义锁起眉,心疼银子。
“老爷,卞翠兰那个院子,能值四万余两银子,还不一定能买得到梅花弄的地段。”周不易趁机敲边鼓。
经周不易这一提醒,何仁义心下盘算一番,自己花一万两,就能财色兼收,也是挣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