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师命人清点军队,也折损了一半,两万五的人马只剩下一万五千人。
奚人以及那些小部落更是损失惨重,损失大半,士气低落。
“今日若非韦大人及时提醒,契丹还有突厥后手,我大唐军队只怕会被突厥突袭,损失惨重...”曹仁师对着韦安石谢道。
“跟着曹都督行军,建言提醒,这是我职责所在...”韦安石之前是一身文臣打扮,现在也不知从哪里搞了一副盔甲穿在身上,盔甲有些大,韦安石穿在身上有些松散。
“唉...这一仗虽然没有输,但是大唐损失了这么多人马,我也难道罪责...”曹仁师有些沮丧的说道。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战争的目的就是保存自己的实力,尽最大力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这是李旦经常告诫他的。
显然,曹仁师今日做的不够好。
“这也不能全怪你,若不是我劝你出城前去调解契丹和奚人,都督或许不会这么急着出城...”韦安石主动揽责。
“现在看来,出城是对的,若是我们不出城,奚人和这些小部落定是遭了契丹和突厥的毒手...”曹仁师回道。
“是啊...今日还得感谢都督出城相救...”奚人部落的首领库莫连忙谢道。
奚人以及一众小部落也都损失惨重,不过为了争夺水草丰美的草场,他们豁出性命也是应该的。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突厥竟然帮了契丹,舍弃了这些小部落。这让一众部酋十分气恼,全都表态愿意诚心依附大唐,甘愿首大唐驱使。
残阳如血,疾风如刀。
唐军与突厥打起来的时候,张玄遇、宋之问等人已经得到了消息。
但是他手底下只有五千人,还要守着营州城,保护城内的百姓。
张玄遇心急如焚,但也不敢擅自领兵前去支援,只能不停地打探消息。
只是越打听越是心急,因为战况太过激烈。
营州城头,张玄遇站在猎猎旌旗之下,焦急的望向远方。
天色将黑,才看到唐军和奚人慢慢而来。
张玄遇连忙命令守门士兵打开城门,自己带着宋之问等人前去迎接。
但是等到张玄遇见到了曹仁师,才发现唐军只回来了一半,而且唐军浑身血迹、军容不整,伤员众多。
心知,唐军今日是遇上强劲对手,遭遇恶战了。
“都督,快入城休息...我已经为将士们备下了吃食...”张玄遇深知,这些经历了生死,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最需要的便是饱餐一顿,踏踏实实的睡一觉。
曹仁师命张九节领着军队入了城,自己则和韦安石、张玄遇一起安排奚人部落在城下安营扎寨。
“张将军,你让城中送些吃食过来,再送些金疮药过来...”曹仁师吩咐道。
库莫十分感激的连连道谢。
回到城中之后,曹仁师招来宋之问、韦安石、张玄遇等人,将今日战事描述了一番,又让宋之问写信将战事经过传给洛阳。
...
翌日一大早,营州城外就出现了一匹快马,那匹快马飞也似的疾驰而来,正是来自洛阳的八百里加急传令驿卒。
曹仁师等人早就在等着朝中的来信了,现在总算盼来了。
曹仁师及早来到了城下,未等驿卒停稳,就一把接过信函,找个城墙拐角,看了起来,然后不停地摇着头。
“圣上是何旨意?”宋之问等人连忙问道。
“走,去都督府再说...”曹仁师说道。
到了都督府,曹仁师才将信函传给众人。
“可惜啊!”众人看罢,也止不住的摇头。
原来李旦按照砍树先砍枝的策略,是让营州的曹仁师、安西的唐休璟、吐蕃的薛讷,赶在默棘连定下的举兵反唐的时间之前,趁着契丹、阿悉吉薄露、旺卡达布等无防备,率先出战,先将这些小势力给消灭了。
但是现在,曹仁师已经与契丹打起来了,而且突厥也赶了过来助阵,现在双方都损失惨重,又都有了防备,再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想来已经不可能了。
“若是这封信早来两日就好了...”杜审言有些惋惜的说道。
“唉...这里离洛阳这么远,也不能责怪朝廷...”曹仁师说道。
“只是圣上有了消灭契丹的旨意,但是我军失去了先机,契丹又和突厥搅合在了一起,实力远超我们,这可就难办了?”宋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