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日还在大唐的假期之内,李旦总算得了喘息之机,命高延福通知政事堂,大小事宜由着他们拿主意,除了战争等要事,不要前来打扰自己。
政事堂的宰辅是轮流当值,这几位宰辅的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即便是资历最轻的姚崇,处理政务也很是妥当,而且几人都是李旦的心腹,这也让李旦很是放心,可以高枕无忧。
李旦在后宫陪陪家人,白日听听小曲歌舞,玩玩游戏,吃着山珍海味,晚上轮宿嫔妃宫中,日上三竿之后才起床,倒也玩得不亦乐乎,总算体会到了做帝王的乐趣...
若是不想做个千古一帝,为后世创建一个全新的世界,每日这般享乐,倒也十分的惬意。
只是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偶尔的放纵享乐是应该的,若是一直这般纵情享乐,时间久了只怕也是无趣。
毕竟这大唐再好,比之后世的科技发达,社会的繁华,生活的惬意舒适,还是差距巨大...
...
不过薛绍的洛州牧的旨意并没有按时发出,而是卡在了政事堂。
元正前后三日,政事堂当值的都是汉阳郡公、中书令刘祎之。
论能力、资历、功劳,与李旦的关系,刘祎之算是宰相之中排名第一的人了。
刘祎之品性高洁,在家敬老爱幼,在外待友和睦,每得俸禄总散于亲友,遇到这种举家团圆的日子,刘祎之总是主动当值,让其他宰辅在家团圆。
刘祎之甚受士族和同僚的称赞,也甚受李旦的信任和赏识。
即便深受李旦的信任,但是刘祎之从不恃宠而骄,也从无半点私心,做事尽忠职守。
元正那日,李旦身边的内侍拿着手谕到政事堂,告知刘祎之圣上要下旨让薛绍兼任洛州牧。
刘祎之看后便皱紧了眉头,打发了内侍离开之后,便将手谕留了下来,并没有按照李旦的手谕来办。
洛州即洛阳,现在是大唐的东都,但是刚开始洛阳的地位并没有现在这么高。
李渊做皇帝的时候,将隋朝洛阳改称洛州,置洛州总管,这个总管就是秦王李世民。
到了贞观年间,才将洛州改为东都。
李治后期,才搬到洛阳办公,而洛州牧则由李旦领着。
武则天当政时,又将东都为神都,直到李旦登基之后才又改回了东都的称谓。
在大唐各地的府中,京师(京兆)、东都(洛阳)、北都(太原)仿古制设“牧”,从二品,实际情况中,“牧”并不实际管理政务,也经常空缺。而是下设长史,才是常置最高长官,负责处理日常事务。
州牧则由亲王担任,而且是地位崇高的亲王,像李世民、李旦这样的。
现在李旦突然让薛绍这个驸马爷任了洛州牧,显然是不符合常理和祖制...刘祎之身为宰辅,有匡政之责,不能看着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所以就压了下去。
而元正那日,李旦十分繁忙,接下来的三天,李旦又待在宫里不见客,刘祎之也没有得到机会向李旦禀明。
事情就一直搁置在了政事堂,没有办理,薛绍这几日也是异常的繁忙。
表面上解除了宵禁,但是实际上却加强了管控,这里面有大量的事情要做。
大唐的假期都初四就结束了,大年初五便要开始上朝了。
初五这日,群臣早早便来到了应天门口,大家都在谈着这几日洛阳的宵禁放松之事。
有几个官员也曾在夜里试着走出里坊,到了外面的街头,确实是没有遇到巡逻队和盘查人员。
但是官府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告示说明,这几日皇帝也未曾出面,不免让官员们心里泛起嘀咕,浮想联翩。
“薛驸马...这些时日是你负责执行宵禁,为何这几日宵禁突然松了下来?”官员们开始凑近薛绍身旁,悄悄的问道。
薛绍也在纳闷呢!岁末那晚,李旦明明说的是第二日便任他为从二品的洛州牧,让他全权负责洛阳的大小事情,并发出告示。
只是他已经开始放开宵禁了,这几日又不遗余力的追捕缉盗,防范歹人,却不见旨意下来。
“难不成又有变数?”薛绍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此时官员们问起,薛绍也不敢贸然回答,只能打着马虎眼说道:“诸位大人勿急...过几日就明白了...”
薛绍心里也是忐忑,他也自然不敢直接去问李旦,也不能直接去质问政事堂的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