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瘫坐在地。
李旦毕竟还是念及了亲情,留下了她和母亲武则天一命,奈何从此以后她们母女以后就要被圈禁在乾陵了,与长眠地下的先皇李治为伴了。
太平公主庆幸自己保住了性命,也哀叹自己失去了一切。
武则天年事已高,来日不多,以前掌权多年,后来登基为帝,虽然只做了一天皇帝,但是在这世间,能得到的她基本上都已经得到了,以后圈禁就圈禁了,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而太平公主可不一样,她才二十多岁,年纪轻轻,风华正茂,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是却因此失去了高贵的身份,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孩子...
到此刻,太平公主似乎才明白,自己被母亲武则天画的“皇太女”这个大饼给坑了。
“母亲误我...母亲误我...母亲误我啊...”太平公主惨叫三声。
“她虽然有错...你又何尝没有..要不是你的欲望作祟...谁又能误的了你呢...”李旦冷冷的说道。
李旦说罢,便挥起手来:“带下去吧...即刻送往乾陵...”
禁军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将太平公主拖了下去。
整个万象神宫没有一人敢站出来为太平公主求一句情,因为太平公主做出的事情实在是令人不齿,李旦的做法已是仁至义尽。
“辩邪,你所犯之罪死罪难逃...朕念你愿意站出来指认天后和太平,也算是立了一功,然并不足以抵你的死罪,不过可以留你一个全尸...鸩酒与白绫你自选吧...”李旦对着辩邪言道。对于敢于行刺自己的人,自然不能留下。
“我本也没想活着,死前我也要喝个痛快,哪怕它是一壶毒酒...”辩邪十分坦然的说道。
“你倒是个汉子...将他带下去,赐酒宴一桌,待其酒足饭饱再上路...”李旦吩咐道。
见李旦如此爽快,辩邪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谢圣上恩赐了...”
禁军带着辩邪出去了。
“散朝...”李旦大手一挥,下朝而去。
李旦离开朝堂这么久,今日召开大朝会,却没有处理任何朝政,只是为了让大家看清楚武则天与太平公主的罪行。
...
上阳宫,武则天端坐在观风殿的一楼,像往常一样,抄着经书。
但是还未落笔,一滴浓墨却滴在了纸上,经书上已经滴了好几滴浓墨,抄的经书也多有错漏之处。
武则天的眉头一皱,眼皮也跳了几下,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我今日这是怎么了...抄着经书还静不下心来...”武则天喃喃道。
武则天将手中的笔放下,站起身来,步入了院中,准备打理一下自己仲夏的那几盆花。
只是,还未等她俯下身子,却见安金藏带着禁军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士兵们进了门,便一脚踹碎了武则天面前的花盆。
啪...那已经盛开的鲜花散落一地。
宫女宦官们早已吓得躲到了一旁。
武则天这一生,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又岂是这群凶狠的士兵所能震慑的。
武则天很坦然的抬起头来,看向安金藏和身后的禁军。
以她这几十年的人生经验,自然是已经猜到刺杀李旦的事情败露了。
成者为王,败者为虏。
权力的争斗之中,失败者会有怎么样的结果与下场,武则天比谁都清楚。
武则天自然也想到有这一天,而且她也曾换位思考过,若是自己遇到了刺杀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样对待幕后主谋。
毋庸置疑...大开杀戒,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会放过。
所以现在事情败露,按她的心性,她认为李旦一定不会再留下她。
武则天没有生气,也没有慌乱,而是自顾自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和衣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从容与威严,大有凛凛不可犯之感。
正可谓是水深难见底,虎死不倒威。
武则天横眉冷眼问道:“说吧...李旦要怎么处置朕...”
武则天如此从容不迫,威仪不减,倒是让安金藏与一众禁军微微一怔,心生敬佩。
即便是性格耿直、恪尽职守,对李旦忠心耿耿的安金藏也怔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道:“呃...圣上有旨,已将天后贬为庶人,即日起迁往乾陵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