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凭借几分武力,就能目空一切?哈哈哈哈哈。”
郑清川肆意嘲笑着朱重八,那笑声显得声嘶力竭,却又充满了绝望与凄凉。
“你就算再有能耐,百年后不依旧是一捧黄土?”
汤和与胡惟庸听闻此言,皆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震撼与无奈之色,也不知如何反驳。
郑清川这番话如此现实,又如此残酷,让人感到深深的无力,这世道犹如一道沉重的枷锁,压在每个人的头上。
朱重八看着郑清川,并未回应他的质问,随后缓缓站起身,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问道。
“郑清川,如果有一天,贫僧与如来佛祖要分个你死我活,你觉得贫僧会如何做?”
此话从朱重八一个僧人口中说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胡惟庸和汤和一惊。
三人看着朱重八,满脸难以置信,就连郑清川都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知这僧人这番大逆不道之言是何意。
只见朱重八挽起袖口露出手臂,道道金色龙纹在其壮硕手臂上蜿蜒游动,闪烁着金光,犹如活物。
“他活,他为如来,我胜,我做佛祖。”
朱重八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这死寂漆黑的夜晚。
三人皆被朱重八此话惊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们至今为止,听过最狂妄、最惊世骇俗的狂言。
“贫僧想知晓的都知晓了,该送施主上路了,施主若还有遗言,就快说吧。”
朱重八看着郑清川,眼中满是怜悯之色,“贫僧会把你的人头放在这附近最高的山上,贫僧要让你看,贫僧是怎么杀尽十恶不赦之徒的。”
郑清川呆愣地看着朱重八的龙纹,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那不像凡人所有之物。
郑清川痴痴地向朱重八问道,“你是神明吗?”
朱重八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郑清川又急忙问道,“那你见过神明吗?”
“见过。”朱重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语气平淡如水。
郑清川闻言,立刻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如一条垂死挣扎的蝼蚁,艰难地爬到朱重八的脚边,紧紧抓着朱重八的脚,似乎在无比卑微地乞求朱重八的宽恕。
“那这世上......真的有轮回吗?”
郑清川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此时他眼角处泪水混合着鲜血流出,那凄惨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朱重八看着郑清川,沉声道:“贫僧不知这世间有没有轮回,但贫僧知晓,不久之后,这世间不会再有你这般苦命之人。”
“到那时,会有真正的神明下凡,造福天下苍生。”
“大师所言......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
“如此......甚好”
“愿施主下次来世间,能得见繁荣盛世。”
说罢,郑清川只见朱重八的大手朝着自己奔来,随后便双眼一黑。
或许,郑清川从来没有深信过密宗所说,但这世上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给他走。
“可怜可恨可哀,但却死不足惜。”
......
随着郑清川命丧黄泉,三人再次举着火把,面色沉重地再度踏入阁楼之中。
三人从方才恶寇们下来的楼梯缓缓往上走,二楼只有一扇紧闭封锁的大门。
朱重八二话不说,一脚踢开后,一股比楼下更甚的恶臭扑面而来,三人往屋内望去,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胡惟庸面色惨白,双唇紧抿,颤声道:“这哪里是人待的地方,简直就是地狱!”
这处所在,关押着形形色色的人,男女老少皆被困于其中。
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人如猴子般被关押着,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各种臭味,屎尿的臊臭和血肉腐烂的恶臭混杂在一起,令人几欲昏厥。
无人打理这些,也没人在意可怜人的死活,他们就如牲畜般被随意丢弃在此。
其中更有不少人被残忍地锯掉了手脚,有的伤口已然化脓,有的伤口则结着黑红的血痂,触目惊心。
这些人被砍去的四肢,皆被那些大师所拿去。
屋内还弥漫着一股奇异的熏香,那诡异的气味如毒蛇般蜿蜒缠绕,令这些被关押的人神色迷离恍惚。
胡惟庸一闻,顿时大怒,这就是昨夜那香的味道,那从来不是什么龙涎香,只是让人癫痫致幻的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