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带着小女人馨香的气息和暖融融的体温,他舍不得换掉。
“照顾好夫人。”
“是,少爷。”
“还有。”
霍如熙脚步一顿,眸色寒如冰魄,“看紧些,让那些不着道的野男人,离我老婆远点儿。”
“是。”
阿鸢脊背僵住。
脑中瞬间浮现出唐枫那张明亮飞扬的帅脸……
自从那天从文蔷处取来礼服后,一连几天,云珊都心神不宁。
她整夜整夜失眠,耳畔反复回想的,都是文蔷对她字字见血的劝告:
——“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你是想被他打死吗?!”
——“不反抗,才真的是死路一条!”
最近,谢晋礼成功摆了唐樾一道,重获谢董信任回归集团。
云珊本以为他心情好了,暂时不会像对待奴隶一样打骂她。
可好景不长,就在不久前,大半夜那男人突然满身是伤,鼻青脸肿地溜了回来。
刚进房间,那个魔鬼便揪住她的头发,将她从被子里薅到地上,二话不说,就对她拳打脚踢。
那晚,整整一层楼,回荡着云珊的哭喊与求饶。
离谢氏举办宴会的时间又近了一点。
今天谢晋礼闲着没事儿,又心血来潮地想起让云珊去文蔷处拿礼服的这件事。
其实,那不过是他的恶意刁难。
上流圈子谁不知道那个姓文的裁缝极不好搞,去了十有八。
九会碰一鼻子灰,更何况云珊这个笨嘴拙舌的蠢妇。
等她拿不到衣服,他又有理由借题发飙了。
结果,谢晋礼这飙没能发出去,他没想到云珊还真把衣服给搞来了。
看来这个拿不上台面的女人,还不算一无是处。
“我能够重新杀回谢氏可是费了不少的劲儿,这次家族酒会是我凯旋而归后的首次公开亮相,你作为谢家大少奶奶必须光鲜亮丽地出席,要是给我丢一丁点的人……
呵,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谢晋礼一边在云珊身上发泄着兽欲,一边在她耳边阴狠地提醒着。
云珊含泪忍受屈辱,只能战战兢兢地应着。
事后,谢晋礼提上裤子,系好领带,又变成了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抬步往更衣室外走。
“晋、晋礼……”
云珊弱弱地唤了他一声。
谢晋礼顿足,冷眼瞅着她,“又怎么了?”
“我父亲……现在身体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了。”
云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鼓足了勇气开口,“医生说,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他就会彻底肾坏死……就真的没救了。”
“所以呢?”
“之前你答应我……会帮我父亲,找匹配的肾源。”
“酒会之后再说吧。”
“不行啊!
我父亲他撑不了那么久了!”
云珊焦急得快要哭出来,“求求你……看在我们家为谢氏办过那么多事的份儿上,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儿上……求你救救我父亲吧!”
“我说了,酒会之后再议。
你肉皮子又紧了?听不懂人话?”
谢晋礼阴恻恻地盯着她。
云珊吓得猛然一怵。
“再说,你知不知道换一个肾要花多少钱?早年你爹是检察长时对我还有点用,他那时病了我会救他,就当是投资了。
现在他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我为什么要费钱费力地救治一个根本活不了太久的人?我吃饱了撑的啊。”
谢晋礼收回嫌恶的目光,发出一声冷笑,“你爹要是能等,就让他等着。
等不起,那就只能怪他自己没造化!”
男人离开后,云珊无助地瘫跪在地,掩面痛哭起来。
……
傍晚,云珊换了身低调衣服,来到医院看望父亲。
她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云父看到她身上一丁点的伤痕。
父亲已经虚弱得说话都费劲了,但还是竭力劝说女儿不要再为他费心,只因他知道嫁入豪门的云珊活得很不如意。
要不是谢氏接济,云家早就一败涂地了,现在长子还有份事做多亏谢氏提携,他不敢再提任何要求。
云珊嘴上答应着,借口出去接热水的空档,坐在走廊椅子上哭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