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老爷子更怒不可遏,甚至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他还要娶?!
他疯了!
他就不怕生出来的孩子也是精神病?!
真不明白……我霍卓群的孙子,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什么偏偏迷恋一个傻子?!”
“大哥啊,就是被沈初露那天真无邪的样子骗了。
他是山珍海味吃太多了,偶尔吃了口清粥小菜,自然欲罢不能。”
霍昭昭语调透出一丝鄙夷。
霍卓群恨得双目赤红,不停地拍着沙发扶手,“沈家一家子骗子!
想把没人要的女儿塞进我们霍氏……他们做梦!
有我在一天,我绝不会让那丫头进门!
我明天一早就去见沈南淮,退了这门亲!”
“爷爷,您这么做可是不妥呀。”
霍昭昭单膝蹲跪在老爷子脚下,握住他气得哆嗦的手在掌心里安抚着,“如果您贸然去找沈老爷子,消息立马就会传到大哥耳朵里。
大哥的性子您清楚的,到时候铁定是要闹得天翻地覆,他又和沈总交好,心向着外人,最终吃亏的还是咱们。”
“乖孙女儿,还是你贴心,你懂事啊!”
霍卓群逐渐冷静下来,焦急地问,“那你给爷爷出个主意,这件事儿该如何解决?”
“唉,我和沈初露到底有同学的情分在,我找个时间,见面跟她谈谈吧。”
霍昭昭温声软语,一副慈善面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能说服她,别再纠缠大哥了,他们不会有未来的。”
霍卓群想起自己那陷入痴狂的孙子,不禁担忧,“如果你劝不动那丫头怎么办?”
“那就用第二个方法,就是有点狠,有点绝。
不过,却可以让他们断得彻彻底底。”
霍昭昭唇角勾起诡谲的弧度,“您就等着瞧吧。”
短暂的休养后,沈初露又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
学校经历了那么大的危机动荡,可在井然有序的环境里,仿佛不管多大的风浪,都会很快平息。
监控被删除了,事发时又没有旁人在场,校方迫于霍氏给的压力,也对沈初露的身份,和她被当人质的事守口如瓶。
沈初露能够拥有平静的生活,都是如熙哥哥一手为她铸造的。
如果可以,霍如熙真想打造一个纯洁无瑕的象牙塔,把他的女孩像温室娇花一样好好地藏起来,护起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
那晚沈初露在书房外偷听到的,让她心惊的谈话,如同温室玻璃墙上裂开的一道几不可察的细痕。
可能,就这样,至此为止。
也可能慢慢地,渐渐地蜿蜒扩散,如铺天盖地的蜘蛛网,最终布满整个花房,四分五裂。
阿鸢每天都陪伴着她,将她看得像眼珠子似的。
沈初露学会了伪装,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画室,认真作画,不露情绪。
阿鸢没有觉察出她的异样。
如果一定要说小夫人哪里不一样了,那就是她的画,色调越来越黯淡,深沉浓郁,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
沈初露听说霍如熙今晚回本家去见霍老爷子了,她心神不安,便在画室边画画边等他回家。
可是她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终于累得撑不住,趴在颜料堆里睡着了。
霍如熙风尘仆仆赶回来时,已经凌晨。
见小娇妻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五彩斑斓的颜料蹭了满身满脸跟只小花猫似的,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宠溺的笑意。
“少爷,您怎么才回来?让夫人好等。”
阿鸢忧忡地问,“是订婚的事,和老爷子谈得不愉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