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谢晋寰不想碰她。
只因,他太爱她了,爱得不忍心,爱得舍不得。
他亦知,这场婚礼,不圆满,不体面,不像样。
甚至荒唐。
可他却受不住,连他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她连骗骗他,陪他演一场戏,都不愿意。
眼见男人精装白皙的胸膛,寸寸袒露,一滴汗水顺着壁垒分明的腹肌缓缓流淌,冷白的肌肤透着暗欲的绯红。
唐俏儿双眸惊恐地圆睁,羞愤烧红了她的脸。
疼,浑身都疼。
五脏六腑,末梢神经,无一不耻,无一不痛苦!
就在谢晋寰骨节分明的手,去撕扯她睡裙的一刹——
他顿觉眼前寒光掣动,呼吸猛窒!
唐俏儿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尖锐的小刀,眨眼之间,已顶在他胸口上。
往旁再移方寸,便是心脏!
“俏俏,哪里来的?”
谢晋寰一瞬的愕然后,又轻轻笑着,眉心动都没动。
“你敢碰我……我杀了你!”
唐俏儿眼眶猩红,声嘶力竭,握着刀柄的手颤抖不止。
那天,她去找黎焕,他离开得匆忙,忘了收起那把切苹果的小刀。
她便迅速收好,藏匿在枕下。
她身上又被注射了一定计量的麻醉剂,虽然可以行动,但根本使不出力气。
此刻,她已经用尽全力。
若他再碰她,她一定会杀了他,一定!
谢晋寰唇角弯了弯,眉目缱绻着柔情,如雪砌般的身躯一点点地向前倾。
他的胸膛,也一点点,将刀尖没入血肉。
“你……?!”
唐俏儿震愕至极,快要握不稳刀柄。
“俏俏,我活不长了。”
谢晋寰痛得身躯轻颤,殷红的血顺着刀尖缓缓流淌,“我得了绝症,没有多少日子了。
在我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你陪陪我,好不好?”
“你作恶多端……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唐俏儿含着泪怒吼,“谢晋寰,你想就这么舒舒服服死?不可能!
你着急办婚礼,是因为你已经得到风声,知道这座岛已经暴露,知道你快藏不住了。
听着……我一定要活捉你!
我要让你站在被告席上,当众谢罪!
让你接受正义审判,告慰亡灵!”
她原本也不想跟他激烈对抗。
可她看清楚了,谢晋寰是要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让她彻彻底底成为他的女人。
她是惊觉的,是惊觉一个人的。
他想染指,她宁死不从!
“是,你说的对。”
谢晋寰失声笑了起来,骨相优越却清瘦的脸庞表情却逐渐失控,扭曲,“可是俏俏,你知道的,我是个魔鬼,是个恶人。
我若求而不得,沈惊觉,他,也休想。”
言语间,他一把夺去她手中利刃,刀尖在他胸膛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刀口,他也悍然不顾。
“唔——!”
下一秒,唐俏儿双腕被他扣在头顶,男人炙热的吻重重覆上她的唇,深入、强悍,令她窒息。
似要将她吞入腹中,融入血肉,永世收藏。
寒夜欲白,黎明破晓。
闯过风起云涌,惊涛骇浪的一艘快艇,悄无声息地靠近玫瑰岛屿,登陆上岸。
沈惊觉和白烬飞前后从船上跳下,两人身上的黑色劲装已被海水彻底浸透。
白烬飞也是军校出身,身体素质没得说,但在冰冷的海面上漂泊整夜,此刻他已筋疲力尽,冻得唇色白中透出青紫,暗自打着冷战。
他咬牙瞥向沈惊觉。
男人面色苍白冷峻,身姿挺拔毅然,如出鞘的利剑,屹立在天地之间。
没有一丝倦色,没有一丝动摇。
白烬飞暗叹了口气,他这辈子没服过谁,如今,是真服了沈惊觉。
“这岛,面积不小。
咱们两个搜寻恐怕很困难。
要不要先悄悄潜入进去,打探一下?”
“不用了,大大方方进去。”
沈惊觉星眸铮然凛冽,嗓音沙哑着开口。
白烬飞神色一惊,“什么?”
“刚才,我看到林中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他应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