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紧皱着眉头,抑制住了泪涌急流,却刚强得没用手背去擦已经滴流的满脸热泪。
“你想错了,大师兄根本就不是真心让你继任道首。”
他哽咽着说完话时,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好像心里才有了些许的好受感。但是,他却忽视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在如此的情景中,毫无忌讳的说这样的话,那就是在很明显地挑拨是非,是在有意识地为自己偏激的辩解。在别人的眼里,争取对师妹的好感,已经成了无法说清楚的心理作用了。
花秋月本来是伤感满怀的心情,又是忍不住的悲愤缠绕,当听到长风信的话语时,苍白的脸颊上瞬间挂出了恼怒的表情。
“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嘛!大师兄如果不是为我着想,不是感念爹爹,他能这样考虑问题吗?”
她挥臂愤然一指,怒视着的神态带出了满满的杀气。
原本想着能听到长风信更清楚,更明白的解释,哪怕是说清楚亲传玄丹的过程,那也是当面的用心交代。可是,万万没想到,等了这么长时间,却听到了要污蔑师兄的话,这让花秋月难得念想的那点情感,陡然间化成了无法理喻的泡影。
对于大师兄的为人,花秋月虽然心知肚明,也听到过爹爹的提醒告诫,但那只能说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本质,并不是彻底对人品的否定。何况,当爹爹离世,新任道首唾手可得的情况下,王佳合不可能做出让步,能将玄空天道的道首荣耀拱手相送。
想到这里的时候,花秋月似乎更坚定了心中的那份执念,瞥唇时的一个愤恨狞笑,似乎对长风信来了一次最明白的心绪改变决心。
“如果你说不出所以然来,又不想面对我交代清楚,那我只能按照师兄的想法,让你立即消失。”
沉甸甸的话语挤出她的丰唇时,表情已经决然得没一点挽回的余地,眼神又是那样的愤怒,仿佛早已燃起了熊熊的仇恨烈焰。
长风信面对着师妹花秋月越来越激动的情绪,紧闭着嘴巴想不出语言来表达,只能不停地剧烈摇头。
他真的没说半句假话,也没有任何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师妹的想法,更不是王佳合说的那样,可是这些又能用什么方式来说清楚,说明白。亲传玄丹本来就是一件十分隐秘的过程,能够亲身经历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真的说出来,又有几人能相信是真话。
此刻,他猛然中对师傅有了愤怒,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成为玄丹的拥有者,也没想过要成为玄空天道的新任道首。而师傅的偏执和强迫,竟然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一炷香之前,他还心怀着能在师妹花秋月出现的那一刻,将心中的所有想法和心里话说出来,能够得到师妹的理解,而设防大师兄王佳合的狡诈奸猾和图谋不轨。可是,眼下的情况,让他彻底心慌意乱了,根本就没有可能改变已成定局的结局。
“我无话可说,玄丹是师傅强行亲传,玄空天道的新任道首,我从未有过窥探,一切随你的想法吧!不过,我最后说一次,二师兄吴京并不是我所伤害,而是大师兄王佳合重创。”
长风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落眸的同时,再次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微微转身的时候,甩臂指着仰躺在地上的吴京。
“怎么处置我是你们的决定,但是,二师兄的生命要紧,别耽误了最佳疗养时机。”
他的话语轻得仿佛没力气说一样,曼声细语地表达之后,回身迈开了轻松的步伐,好像绝望之后的人即将要奔赴刑场。
人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根本就没心思说清楚什么,也没情绪将自己的情感世界,毫无掩饰地呈现给心有牵挂的人面前。此刻,长风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是这样的思虑想法。
悠然转身迈步中,长风信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瞟了一眼花秋月,却又瞥着嘴唇咽下了想说的话,倒退着蹲在了吴京躺着的身边。
“师兄,对不起了,我来不及救治你了。”
带着无限惆怅的语气,长风信咬着牙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抱起了吴京软弱的身躯,向着简陋的床榻走去。
“我明白了,你是下定了决心要让我永远记恨下去,可是,你想过没有,爹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可能不去打听到底是什么样的过程,才造成了眼下的结局。”
花秋月的愁容更浓重了。
她本来是很愤恨很恼火的神态,但是当看到长风信在身陷囹圄的情况下,依然不忘让吴京躺在床榻上,这似乎并不是她所想象的坏人举动,更不像是大师兄王佳合描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