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月继续着抱拳作揖的姿势,却偏着头怒视着正沙雁,用更加浑厚的声音急切地问道。
“太宰大人,老臣驰聘疆场多年,从未听说因为结盟之约而挥师围城,也没听说有哪个大国,被另一个小国包围过都城,最终还妥协着达成了盟约,你不觉得这样做愧对大王吗?”
他的怒视,使正沙雁不得不后退了小半步。
手握兵权的他,虽然被姬妃与正沙雁限制了从番邦那里调集大军的权利,但是,驻守在都城的将士,依然不可小觑。所以,他才有如此的胆识和勇气,当着姬妃的面直言不讳。
正沙雁的心里也清楚,跟南楼月较劲的结果并不好,不仅解决不了问题,有可能还会因为言辞的冒犯激怒。虽然有姬妃作为靠山,但并事情真正闹大之后,绝不是姬妃所能控制的局面。
“南将军,您这样的问话是不是欠妥,老臣也是尽职尽责地为帝国效命,绝无愧对大王之举。从表面上看,西落鬼戎王国的围城,确实有失礼节,但是,您别忘了,这是我们失礼再先。大王患疾在身,长期未拿出决断,导致了西落鬼戎王国的防范,可是,我们不能再错上加错,更不能再有失礼之举。”
说这些话的时候,正沙雁时不时地转眼瞅瞅沉默不语的姬妃,好像是在根据姬妃的神情,不停地调整着说话的言辞。
南楼月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认认真真地听着正沙雁的言说,也在前思后想着整个事件的经过。
“难道太宰大人认为,造成眼下危机局势,是大王的过错嘛!”
他沉声问出时,脸上的表情哗变出了更明显的恼怒。
不过,他并不是要正沙雁表明是不是对大王有意见,而是想让在场的所有文臣武将明白一个事实,西落鬼戎王国的围城之举,就是在找借口,是侵略的提前试探,绝非真正的结盟之约。
突然,静立在南楼月身后的几十名文臣武将,开始了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嗓门洪亮的武将,竟然还有高亢的话语清晰地传出来。不少声音中提出了许多疑问,尤其是围城之举,好像是众人热议的主题。
正沙雁被南楼月的断喊问话,加上更多的文臣武将的小声讨论,已经惊得失去了理智,快步疾走的瞬间,直接近距离地站到姬妃傲视着眼前,将南楼月挡在了身后。
“启禀娘娘,微臣觉得南将军这是有意诋毁,西落鬼戎王国的围城之举,并不是要讨论的关键点。而眼下最紧迫的事情,就是确定结盟之约,至于为何引起西落鬼戎王国的大军围城,对于结盟之事并没有直接联系,只要结盟之约修好,退兵解围是理所当然的结局。”
想了好半天,本来是要直接地还击南楼月,但是在开口之前,却因为姬妃的神情聚变,让他不得不改变话题,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不过,他也看清楚了,姬妃与自己有着同样的不可为的难处,毕竟不是大王亲自册封的王后。
姬妃斜眼目视着正沙雁,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而且更多的是郁闷的样子。
此刻,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对着两大文臣武将,她无法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如果偏向太宰正沙雁,势必会被绝大多数文成武将说三道四地反对。倘若偏向于骁勇大将军南楼月,虽然能赢得更多文臣武将的理解支持,但结盟之约绝对会变成杀伐的战乱。所以,在她心目中,还真是无法做出决断,更是不好选择的艰难。
帝宫里的人心叵测,锻炼她沉重冷静的定势,同时也学会了将难以决断的是非,抛到别人身上的绝妙之法。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恍然大悟了,绝对不能在此情势下,表达任何态度。
思绪转变的那一刻,姬妃在贴身侍卫的搀扶下,安安稳稳地坐在了座塌上,目视着前方,用平静的神情吗,面对着正沙雁以及南楼月。
南楼月等了好久,还是没听到姬妃的说话,着急的瞬间,从正沙雁的身后,抢步站到了左边,又是个之前的行礼鞠仪动作。
“启禀娘娘,西落鬼戎王国绝对不会因为妥协了结盟之约,就能顺利地撤兵,即便真的撤出包围,也不是长久之计。依老臣之见,还是以退敌为重,就眼下的帝国国势,绝对能让西落鬼戎王国全军覆没,也许还能活捉主帅巫粟。”
他差点将长风信的整个构思和计划全盘说出来,好在突然中绕开了话题,直接说到了最后的结果。
在南楼月的心里,长风信提出的四个城门同时冲杀之计,绝对是最好的良策,毕竟巫粟所率领的西落鬼戎王国的将士因为分散在四个城门,实力是大大地减弱,绝对无法